本來艾琳以為自己今天起來看到米霍克會害羞。
……並沒有。
她盯著少年俊朗的臉看了好一會,——帥是挺帥的,但已經基本沒有昨晚的心動感了。
難道是太熟悉了嗎?
想想也對,認識了十年多了,天天見麵,天天見麵,看他從一個小豆丁一步步長成一個男人,不管現在的米霍克在她麵前做什麼,都什麼驚豔感。
哪像漫畫裏的鷹眼,出場次數少的屈指可數,讓人恨不得把他扣下來單獨成集。
衣服來來回回就那麼兩三套,袒胸風衣、居家白襯衫加黑披風,背後背著黑刀夜,頭上帶著一頂羽毛帽。
她瞅了一眼少年頭上黑壓壓的頭發,現在羽毛帽還沒有呢。
喲西,下次買一頂送給他。
上午的時候,艾琳想在雜物櫃子裏找找看有沒有小零食,什麼都行,她就是嘴裏淡的想啃東西吃。然而小零食沒找到,倒是讓她發現了一個黃金胸針,款式很帥氣。
……還挺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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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興高采烈地從船艙裏鑽出來,“米霍克!”
他把書放在了膝蓋上,看向她。
她把胸針遞過去,“這是你的吧?嘻嘻,以前我有個胸針,就跟你這個一模一樣哎!”
米霍克並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但此刻腦子並不是很靈光的艾琳,並沒有注意到他眼裏的深意,繼續樂嗬嗬地講:“不過我那個比你這個要大一點!”她用自己的手掌比劃了兩下,“應該比是比你這個大兩倍!”
少年眼裏帶上了幾分笑意,但是什麼也沒說,翹起二郎腿,還是悠悠地看著她,微微勾了勾唇。
“隻是我把它送人啦,就是你第一次跟人用真的劍對敵的時候,我拿那個換了輪椅。就在提洛島,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
她又把胸針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奇怪啊,這胸針怎麼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呢?算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現在戴嗎?”
“好啊。”
他接過胸針,別在了衣領上。陽光下,金色的胸針和米霍克金色的眸子交相輝映。
艾琳由衷地誇獎,“挺好看的,這個胸針很襯你的啊。”
米霍克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她,“是啊。”一字一頓的說:“因為是我的。”
她愣了一下,覺得這話好像哪裏不對,但是又沒什麼不對,撓了撓頭發,隨口回答:“啊啊,對。”
在船上著實沒什麼事幹,尤其是艾琳這會胳膊上又上了個夾板,米霍克禁止她下水,一方麵是怕她玩起來沒點顧忌,骨折的胳膊不好養傷,另一方麵是船上的藥品儲備並不豐富,下一次水就要換一次石膏。
她一條人魚,本來就喜歡待在海裏,之前仗著見聞色,經常到海裏遊兩圈就回來,現在隻能天天躺在船上被太陽暴曬,最多坐在船上,拿尾巴拍水玩一玩。
毫無形象地躺在甲板上,艾琳無聊地拍著尾巴,“米霍克~我就要被曬成鹹魚了。”
對方不但沒一點同情心,還問:“需要中午把你下鍋做成料理嗎?”
“什麼?你想吃了我嗎?”艾琳挑挑眉,這個家夥原來也會開玩笑嗎?
米霍克下意識地就接了下去,“我會溫柔地把你吃……”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臉色變了變,有點不自在地把視線移向遠處的海麵。
某人並沒有想到這句話裏的深層意義,還笑嘻嘻地嗔罵他,“混蛋啊你!我是人魚,不是魚啊,才不是儲備糧呢。”
米霍克輕輕舒了一口氣。
她又嘚嘚嘚說了幾句話,對方也沒有接。艾琳撅著嘴坐起來,挪到他身邊,戳戳他的腿,“剛剛怎麼又不理我啊?”
“沒什麼。”
“你一天天的都不說話,不無聊嗎?”
“不無聊。”
“……”何苦要把這天往死裏聊呢?
跟米霍克在一張椅子上擠了一會,艾琳左邊是吊在脖子上的左手,右邊是人高馬大的鷹眼。
媽噠,好擠。
“米霍克,我們找個機會把椅子加寬一點吧,好擠喔……”
“嗯。”
“你能不能站一會,我現在是傷號哎。”艾琳用右手捅了捅他,“難道要我坐你腿上嗎?”
聽到這句話,他的眼珠動了動,視線移到她臉上,還沒來得及開口,艾琳就用僅存戰鬥力的右手,強行把他,一把推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