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能吃辣?我家這辣椒可厲害了。”大哥操著湖南口音,熟練的將小串加熱。
“我是北方人,還是很能吃的,多放!”沈朝雨豪言開口。
大哥加了一勺辣椒湯進去,沈朝雨不屑的說:“再加,再加!”
大哥笑了笑又加了一勺,遞給沈朝雨說:“這是我們老家的辣椒,你先試試,不然辣的不能吃了。”
沈朝雨咬了口丸子,一股辣意直嗆嗓子,她強忍著堅持住,故作鎮定的付了錢,還死鴨子嘴硬的說了句就是個一般辣,拿著關東煮走了幾步,吐著舌頭一陣咳嗽,舌根都被辣的沒知覺了。
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就算別扭,沈朝雨還是將一盒全給吃光了,確實好吃,就是辣的嘴唇都腫了,但身上暖和了許多,找了便利店打算進去買瓶水,結果在門口撞見了廖渭城。
看到沈朝雨,廖渭城眼睛一亮,小跑著跟過來,說話時嘴裏都有哈氣:“我以為你就是出來買點吃的喝的,結果一轉眼就跑沒影了。”
沈朝雨不想和他說話,主要也是辣的嘴疼。
“你回去吧,我出去住就好,真心的。”廖渭城說。
沈朝雨沒理他,進去拿了一罐可樂,廖渭城像條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見到沈朝雨把可樂塞回去,拿了一瓶啤酒,便一伸手將啤酒也給摁了回去。
將一瓶熱薑茶塞進沈朝雨手裏,他拽住她的手腕一路走向了收銀台。
雖然因為冷,廖渭城的手指已經很涼了,但手心的溫度還是暖的。
沈朝雨還是倔強的又拽了一瓶可樂回來,因為知道拿啤酒沒結果。
被拖回小區門口,她掙脫了,站在原地將可樂打開,一口氣悶了半瓶,用力打了個氣嗝。
她也不想注意什麼形象了,反正本來也沒形象。
夜深了是真的冷,廖渭城凍的原地蹦了兩下。
“我不回去,你回去吧,我冷靜一晚上就回來。”沈朝雨也不想繼續別扭著了,大家都非親非故的。
“你要去哪兒?”
“看電影。”
“那我也去。”
半小時後,沈朝雨坐在空曠的電影院裏,看著身邊的廖渭城睡的不省人事,電影院回放的是速度激情係列電影,如此激烈的場麵,他居然能睡著。
有時候,睡眠這東西,就像是開長途的司機特別害怕副駕駛睡覺一樣,會傳染,廖渭城一睡著,沈朝雨的眼皮也開始打架。
說起來,她作息一直挺規律的,為了節省護膚品,堅持早點睡覺,熬夜真是頭一遭。
到了後半夜,沈朝雨被凍醒了,廖渭城已經縮成一團,電影還在放,也真是會選,國產恐怖片,畫麵沒多嚇人,聲音各種膈應。
沈朝雨閉著眼睛堵住耳朵卻攔不住那鬼叫,廖渭城的好睡眠讓她覺得嫉妒。
瞎逞能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感冒了。
沈朝雨倒在床上發燒燒到39度,劉柳端著水進來,被她很有骨氣的拒絕了。
劉柳倒是也不生氣,坐在床邊說:“你們倆商量好的麼?燒的一個比一個溫度高,還都不願意吃藥。”
“你別坐我床。”沈朝雨燒的牙齒都在抖,渾身疼,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劉柳不但沒起來,反而鞋子一踢,盤腿坐了上來,一副你有本事來打我的表情。
明明自己眼睛也腫的兩個桃子一樣,居然還有力氣欺負別人?
“你哭夠了是麼?”沈朝雨瞪著劉柳,她倒是無所謂的抽抽鼻子,將藥倒出來,和水杯一起遞過來說:“想讓我下去,立刻吃了。”
沈朝雨懶得計較,吃了藥劉柳真的下去了,歎口氣說:“輕塵不吃藥,你有什麼方法麼?”
“那是你的事。”沈朝雨用被子捂住自己。
“不管你是不是喜歡輕塵,我都提醒你一句,那家夥對感情一向後知後覺,如果你沒有極大的耐心和決心,不要打擾他。”
“那是我的事。”
沈朝雨說話一點兒也不客氣,劉柳也無所謂,轉頭走了。
這算什麼?對她施威?沈朝雨更不爽了,就算是自己一時豬油蒙了心,也不需要這麼個女人有事沒事來她麵前刷存在感。
看來她得好好控製控製自己。
病去如抽絲,咳嗽了快半個月,沈朝雨才勉強好一些了,堅持著沒有慰問廖渭城一句,劉柳還是經常半夜出去玩,有時候連著一天一夜都不回來。
沈朝雨差點就報警了。
說起來有時候她也憎恨自己的善良,感覺都要變成偽善了。
月初,沈朝雨給廖渭城房租,他一直沒收,連著三天都是超時退回。
沈朝雨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