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戟端掉的這個團夥的老大叫李莊壩,人送稱號“李老霸”,這次夥同三五個馬仔綁架了一個富二代,打算拿了贖金就遠走高飛,到國外瀟灑。但是,李老霸之所以被稱為李老霸,正是因為他行事霸道。他這一群人,搶劫綁架幹了三起,李老霸不僅要吃肉,湯也不怎麼舍得分出去,手下的馬仔就難免眼皮子淺。
飛車搶劫的光頭楊本來是出來給老大買煙的,剛好經過上鴻商業廣場,沒趕上鄭戟大殺四方的那場熱鬧,卻看到了鄭戟從信封裏掏出一疊毛爺爺。於是就動了貪念,結果引來鄭戟這麼尊殺神,把他們一鍋端了。
遊樂原連忙往鄭戟身上看,看到他衣服上有些血跡:“你沒事吧?”
“沒事,這是他們的血。”鄭戟精神倒挺好,其實是很好。今晚打了兩場,第一場畢竟是切磋武藝,他雖然情緒失控,但始終還是收著手,就怕傷人性命,給遊樂原帶來麻煩。第二場,他一見人質就明白這是一群惡人,下手自然無所顧忌,痛痛快快一舒拳腳,隻覺得精神前所未有地暢快。
遊樂原到警察局的時候,他們其實也剛到。有那個富二代人質的證詞,鄭戟就沒被當成同夥帶到審訊室。
張警官對鄭戟的身手也很佩服,不過作為警察,疑點還是要問清楚:“為什麼你會跟著楊東和——就是那個光頭——到他們窩藏點去?”
“他搶了我的錢。”鄭戟描述了那個被搶走的信封的模樣。在山上他把那群人都放倒後就顧著查看人質情況,沒想起來這回事——其實他追上去也不是為了那23元錢。作為一個少有敗績的小將軍,他怎容得宵小從他身上下手。
另一個警察拿過來一個透明封口袋封存的信封。
“對對對,就是這個。他今天剛失業,這是單位給他發的遣散費。”遊樂原看出張警官的懷疑,連忙解釋道。
23元的遣散費啊,張警官同情地看了鄭戟一眼。
遊樂原看見張警官的眼神,正想解釋遣散費的事,轉念一想,算了,打群架的事還是不跟警察叔叔說吧……
“鄭先生的身手可真是太好了。我們接到報警電話,還想必定有一場惡戰呢,木倉都配上了。沒想到到地方一看,一個個都綁得齊齊整整。”
鄭戟謙虛道:“謬讚。”要是能試試那個叫做“木倉”的兵器就好了。他以前也使木倉,但此木倉非彼木倉,不知相較如何。
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張警官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來幾張表格,對鄭戟說:“你把這個填一下,我們給你往上申請見義勇為,能有一筆獎金。還有你抓住的那個逃犯也有一筆懸賞金。”
精神放鬆下來的遊樂原本來困得頭都快磕到椅子了,一聽這話立馬直起腰來。哇哢哢,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看來鄭戟注定今天要發財,失了那財還有這財。
兩人高高興興把家還。而裏頭的審訊室裏,偷雞……啊不,搶錢不成反賠上自己的光頭楊已經快崩潰了。
“我真傻,真的……”光頭楊抬起他沒有神采的眼睛說,“我單知道他從那信封裏掏出來好多錢,我不知道裏頭就剩23塊……”光頭楊嗚咽,錢家的人贖金都送到半路了,就差這麼一晚上,就為了那23塊錢……
……
兩人回到家天都快亮了,遊樂原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快到中午才被餓醒。
又困又餓……
人類的兩大終極需求在遊樂原身上交戰了十幾分鍾,終於還是餓勁占了上風。遊樂原耷拉著眼睛、貓著背、拖著腳往門口挪,一開門,就感覺門碰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他掀開眼皮一看——一個行李箱?
“這哪來的?”遊樂原打著哈欠問坐在餐桌前的鄭戟,順手拿起桌上的饅頭往嘴裏塞。
“錢家的人送來的,說是謝禮。”鄭戟咽下嘴裏的饅頭,隨口說。
遊樂原一下子明白了這行李箱裏麵裝著什麼。他現在完全不困了,也感覺不到餓了。他一推鄭戟:“趕緊打開數數,看有多少。”謝禮雖然不是給他的,但看看也好啊!一行李箱的錢啊!他隻在電影裏看過。
“有甚好數的,都交入公中吧。”鄭戟擺擺手,三兩口把手裏的饅頭吃完,進廚房想再尋摸點吃食。
遊樂原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哇!這麼一箱子錢都交給他啊!
不過一想也是,鄭小將軍出身將門世家,何曾自己管錢,都是身邊的管事小廝之類的收著,他需要什麼就吩咐一聲。
遊樂原猶豫了下還是收了起來,倒不是他想從中挪用。隻是鄭戟現在確實對花錢沒概念,他幫收著,等鄭戟適應了現在的環境就交還他。
當然了,現在鄭戟的一應花銷還得從裏麵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