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夏日晚風(1 / 2)

“不是不是。”程以歲擺手否認,假裝自己是不小心說錯,然後又裝模作樣的思考,“嗯——那個詞該怎麼說來著?就是,反正就是一起出去的意思。”

沈祁言點頭“哦”了一聲,平淡的語氣裏聽不出情緒起伏。

胡博正在整理貨架上新到貨的進口貓糧,楊甜給客人結完賬後站在他左後側拍了一下他右側肩膀,胡博往右回頭發現沒人,扭回臉衝著貨架說了聲“幼稚”。

楊甜也不生氣,食指對到一起意有所指的嘿嘿一笑:“你覺得,沈老板,跟小姐姐,是不是有點情況?”

胡博驚訝的張大嘴巴:“啊?不會吧?”

楊甜嫌棄的“嘖”了一聲:“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忽然她猛地反應過來:“我靠你不會也對沈老板……”

“對你妹!”胡博氣的拿起一包凍幹貓糧砸她頭,“我就是覺得這半年沈老板在這,美容師他們對待小寵物都更用心了,他要是走了,還不又得跟從前一樣。”

“有話好好說嘛!打人幹嘛!喜歡沈老板的顧客那麼多,我這是合理猜測!”楊甜捂著頭,瞪了他一眼,左右看看實在沒有能說話的人,隻好接著跟他聊,“你看,沈老板都看店快半年了,你看他單獨帶誰出去過嘛?”

胡博:“那不是因為沈老板養了顧客的貓嗎?”

楊甜:“……”

-

也許是從穿上紙尿褲的那一刻開始,大頭就知道自己又要去醫院受罪了,在程以歲懷裏鬧騰個不停。

程以歲又是安慰又是哄,它就是不聽。

這會兒正垂著它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兩隻小肉爪子縮在肥嘟嘟的身子前,做出求饒的姿勢。

太可憐了。

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程以歲不禁又猜測起大頭過去可能遭遇的經曆。

也許是在路邊,又也許是在一個破爛的木屋,被不認識的陌生人虐待。

那時候的它,一定害怕又無助。

她甚至不忍心跟大頭對視,轉頭看向沈祁言:“那個……”

沈祁言聞聲瞥了大頭一眼,轉動方向盤,毫無預兆的把車停到了路邊車位,按亮了雙閃。

他單手把大頭接過去,車內狹小的空間他需要格外注意大頭的傷口,因此動作別扭,撈起大頭時右手手臂青筋突起,血液在皮膚下沸騰,直到把狗放到自己腿上才褪去。

他說:“抬頭。”

大頭被他嚇得猛地把頭抬起來,蓬蓬的毛發從沈祁言的下顎一掃而過。

他的聲音嚴敬的像是在訓誡學生的古板教授:“你後背有傷口,現在我們帶你去醫院拆線,拆了線傷口才能好,能聽懂嗎?”

大頭被他訓的委屈地“唔”了一聲,晃晃悠悠又要把頭垂下去。

沈祁言似乎不太滿意它這個反應,略略皺眉,兩根手指抵住它的頭,聲音更加嚴肅的重複:“聽懂了嗎?”

程以歲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要讓大頭聽懂他的話,想要把大頭抱過來時,忽然聽到大頭無比字正汪腔圓的發出了“聽懂”的聲調。

程以歲抬起來的手臂一僵,難以置信的看著大頭。

與此同時,她想起了一句話。

“慈母多敗兒”。

沈祁言接在大頭後麵“嗯”了一聲,骨節分明的大頭揉著它肉肉的臉,聲音柔和下來:“所以,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也不能再跟姐姐撒嬌,姐姐工作很辛苦,不要讓她再為你擔心,可以嗎?”

他聲音的反差很大。

從前一秒的板正到下一秒的溫柔。

以至於程以歲在聽到“姐姐”這兩個字的時候有點受不了。

心癢得厲害。

分明早上還想著大不了再也不見,這會兒卻想吻他。

大頭又發出了類似於“可以”的聲調。

沈祁言後背靠在座椅上,敞著腿讓大頭坐在他的右腿上,一隻手輕輕地揉它的耳朵,作為聽話的獎勵。

大頭舒服到吐舌頭。

看他們玩得差不多了,程以歲把狗抱回到自己腿上。

大頭回來後,也許是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羞愧,頭輕輕地往程以歲懷裏拱了拱,算是道歉。

沈祁言開車前看到它這個舉動,笑聲短促的閃爍了下,一時分不清是在對誰笑,但不管是對誰笑,那個聲音都足夠撩人。

他似乎又想揉大頭的耳朵,巧的是程以歲正好也抬手想摸大頭。

兩人的指尖猝不及防的觸碰,而因為沈祁言已經做好了抓大頭耳朵的動勢,在碰到程以歲手指時慣性使然,抓住了她手指的上半段。

隻抓住了三根手指,拇指和小指懸空,手掌上的薄繭讓他手心的觸感十分清晰。

是獨屬於男人硬厚。

程以歲的呼吸凝滯,心跳加速。

兩人的手同時撤離。

沈祁言欲蓋彌彰般迅速把手放回到方向盤上,耳朵紅的像是要滴血,燒起周圍皮膚一片可口的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