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晟咬牙,怒道:“給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誰敢那麼放肆,天子腳下還敢翻天了不成!”
喻若華收了玄法,略過站在一旁的江望青,滿臉焦急道:“父皇,您沒事吧?”
“朕沒事,”喻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問道:“晚蕭呢?”
“您沒事兒臣就放心了,晚蕭也沒事。”
喻瑤華在後麵點點頭,默默藏起被劃傷的手。
被擠到後麵的江望青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一直似有若無勾起的嘴角終於放了下來,最後拉成了一條直線。
待一切平息之後,喻晟對著江望青說:“朕言而有信,你想要什麼,盡管提。”
狐狸麵具後的臉極盡虛偽,“草民沒能保護好陛下,實在是無言向陛下討要賞賜。況且草民險勝三皇子實屬僥幸,陛下要賞,不若就以三皇子的名義賞京城各個寺廟一筆豐厚的香火錢吧。”
給你積點福,省的你被唾沫淹死。
不爽了許久的喻晟終於在眼裏閃過一絲滿意,他笑著道:“準了,李公公,你來安排。”
眼看著李公公笑容滿麵地應了,喻瑤華連忙開口,“父皇,明明是二……”
“好了好了,”被刺客那麼一攪和,這裏的安全係數直接降成了負數。喻晟早就沒了什麼與民同樂的心思,強忍著兌現諾言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耐心,何況他還要趕著回宮抓刺客,未等喻瑤華說出什麼一二三他就筋疲力盡一般打斷,“回宮吧,這裏太危險了。”
“可是父皇……”喻瑤華皺眉,上前一步拉住了喻晟的衣角,手腕上的傷口就這樣不小心暴露了出來。
“晚蕭,”喻若華不動聲色地摁住他的手,順手擋住了喻瑤華的傷口,“不要忤逆父皇的話,我們回宮吧。”
底下的民眾不知道皇室成員們在討論些什麼,一直等到他們離開,李公公在高台之上傳聖上口諭,眾人才真心誠意地跪地磕頭,嘴裏喊著“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來也怪,方才的暴徒雖有上百個,但真正傷到平民百姓的卻沒有。喻家皇室本就民心淡薄,喻晟遇刺甚至還有人沾沾自喜,心說最愛看狗咬狗的戲碼了。
因此,喻晟雖然過不下去中秋節,民間還是照樣熱熱鬧鬧的。中央街熙熙攘攘,舞獅的隊伍排的老長,各色煙花在天空中不停歇地綻放,細看之下才發現是有人用玄法變的戲法。
澄湖之上,大大小小的畫舫已經在湖心漂了許久,成片的花燈彙聚在水麵上,一點點的火光逐漸彙成了星河,照耀出西南國的大好河山。
屋外眾人喜氣洋洋,屋內有人冷汗流淌。
知雨已經壓著一襲黑衣的落棋跪在地上許久了。
“公子,”落棋一個大男人,此刻哭得涕泗直流,“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拔劍的時候三皇子真的不在我跟前,我明明刺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江望青笑了一下,“你知道二皇子有多厲害嗎?”
落棋吸了吸鼻子,“沒看出來有多厲害,他一直躲在三皇子身後。”
微微上揚的嘴角僵了一下,江望青忍不住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什麼?”
“二,二皇子一直躲在三皇子身後。”
“你從哪裏看出來躲著的那個是二皇子的?”
“三皇子不是一襲白衣,剛跟您打了一架嗎?”落棋理直氣壯,“我記的可清楚了!”
“我……”江望青一時語塞,他忘了提醒這群沒腦子的屬下那兩個雙生皇子互換身份這件事了。
江望青被落棋蠢笑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卸了人家的胳膊,黑著臉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