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胡寶從家裏大包小包的回來、進門絮絮叨叨的介紹胡家都讓他拿來了什麼。
沒有了許允遠這個燒錢的貨,薛厄手上寬鬆,多給胡寶發了點錢,導致胡寶拿回來的東西比往年更加誇張。
一包包一件件的拿出來放好,胡寶絮絮叨叨小半個時辰都沒說完。
薛厄閉著眼睛靠在躺椅上等待烘爐燒熱,對胡寶念經似說個不停的話左聽右冒。
直至胡寶拿出兩套女子的衣裙,說這是他娘給秦姑娘的,薛厄才精神一些。
自從過年那天把秦以傾氣跑後,她就沒再來鐵匠鋪。
薛厄倒有些想去找秦以傾,但每每想起那張小豬臉就忍不住笑,覺得如果去了見到秦以傾本人不小心笑噴了,肯定什麼要求都不會得到滿足。
得找個理由把秦以傾哄來鐵匠鋪,天天見麵總有機會下手,眼下終於合適的機會不是就來了。
薛厄清清嗓子,引來小徒弟的注意。
“胖兒,你一會帶著衣服去看看秦姑娘,正好替我去高家拜年。”
“師父,你不和俺一起去嗎?”
“我就不了,過年那晚染了風寒,一直沒好。”薛厄搖了搖頭。
風寒確有其事,不過早就好了,但不影響這會拿出來當理由,以免秦以傾見到他不同意搬過來。
說來風寒有些奇怪,年夜時薛厄喝過酒直接趴桌子睡著了,等醒來後渾身都疼,打著噴嚏確定自己染了風寒,
以他時刻運轉鬼氣的寒涼體質本不應該著涼,但那晚披著的外袍掉地上,廚房的門沒關,再有比冰塊更冷的鬼嬰趴在他身邊,隻能覺得都湊在一起就是他也沒受住。
胡寶聽完薛厄染風寒的原因,驚訝地問:“師父,過年你沒和秦姑娘一起?”
胡寶回到家說起邀請師父過年的事,被老娘拎著耳朵一頓訓。
“榆木腦袋,你都說秦姑娘和你師父有婚約,過年當然要他們兩個人一起過,你隻邀請你師父像什麼話。”
幸好在縣裏的酒樓做工的姐姐姐夫一家回來,才將胡寶從老娘的手中解救出來。
現在胡寶對薛厄的疑問,頗有種被老娘冤枉而產生的理直氣壯。
看,師父根本沒和秦姑娘一起過年,俺才不是榆木腦袋。
薛厄沒接上胡寶腦袋瓜子的思路,催促道:“快點去,再問問秦姑娘願不願意搬過來,她一個人住在許家不安全。”
胡寶有些反應不過來,秦以傾一直都住在許家,還有高家照看,怎麼忽然就不安全了。
不過有了能去高家的機會他格外積極,看眼天色怕趕不上,更快速的收拾東西。
經過胡寶堅持不懈的努力,他在高家已經能得到好臉了,隻是依舊被盯著不能獨自靠近高桂花。
胡寶當著高家人的麵一樣樣把禮物送給高桂花,得了高桂花一個甜甜的謝謝,美得連北都找不著。
他離開時被冷風一吹才清醒些許,揉揉笑僵的臉去敲許家大門。
很快大門從裏麵打開,胡寶卻看到秦以傾眼眶泛紅。
“秦姑娘,你出什麼事了?”胡寶驚慌問道。
秦以傾露出虛弱又堅強的微笑。
“是胡寶啊,你怎麼來了。”
胡寶無措地跟著秦以傾進院,“是俺師父讓俺來的,秦姑娘,有什麼事你和俺說,俺和俺師父一定給你做主。”
“你師父……”秦以傾轉頭望向天邊,正是鐵匠鋪的方向,“他叫你來是要趕我走嗎?”
說道最後幾個字時,兩行淚水沿著秦以卿的上仰四十五度角的臉頰滑落,越發襯得她楚楚可憐。
“不是的。”胡寶慌忙說道:“俺師傅讓俺來問問秦姑娘要不要到鐵匠鋪住,師公的屋子還空著,你一個人住在這不安全。”
秦以傾苦笑著搖搖頭,目光是胡寶看不懂的複雜。
“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願意收留我嗎,可我……怎麼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