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大人腦子抽風要來看看他的寧姑娘好不好……但願他腦子一直抽風才好!
趙允升一想到那天晚上寧馨鄭重其事地對自己說過的話就覺得沒什麼底。宣旨那天又沒看自己一眼。思前想後了幾日,還是要來看看他的姑娘。趙允升做了半天心裏建設,對自己說:隻看一眼就好,就一眼。
雖然說夜半翻牆神馬的實在有失體統,但是,對於戀愛腦來說……體統是什麼東西?
結果,還沒從見到寧馨的小喜悅中清醒過來,飛來橫瓜砸到了頭上。
有個單身狗表哥也就罷了,這從小定親的未婚夫怎麼破?
堂堂世子,難道要搶親不成?
“我訂過親?”寧馨還不至於失態。秋屏倒是捂住了嘴差點叫出來。
“是啊,那時候我們都很小,我也不記得是哪一家了,隻記得那個叔叔一家都很和善。”暖暖情緒安定了一些:“他們一家隻住了幾天就走了。”
“那銀鎖,是一對。你們每家一隻。”暖暖低下了頭,有些話再也說不出口。
那一天,她照常和馨馨去村口大樹底下玩。突然來了幾個人,對她倆左看右看。
就在暖暖害怕想拉著馨馨回家的時候,其中一個瘦高臉上有幾個麻子的人笑道:“帶銀鎖的那個放掉,另一個,帶走!曲瘌子說那家是京官,給的錢足足的,就想要個好的給他閨女做伴。要不是姓寧的還有點用,把他閨女也抓了去才好。”
四周無人,她們兩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又能怎麼反抗呢?暖暖眼睜睜看著馨馨被那個男人捂著嘴巴扔上了一輛馬車走遠了。她哭著回去喊爹娘來的時候,娘捂著臉一直哭著罵爹爹造孽,爹爹垂頭喪氣不言不語,回房間去了。
暖暖才想起來,那天一早,爹爹對馨馨說,暖暖夜裏做了噩夢,需要戴一天銀器壓一壓。
然後,馨馨脖子上的銀鎖,就到了暖暖的身上。
暖暖十年來一直記得那個麻子臉說過的話,妹妹被賣到了京城。
她一直想著,有朝一日找到馨馨,把銀鎖還給她。然而暖暖卻不知道,十年後,她的妹妹早已經不再是她的馨馨妹妹。
南柯帶人巡到此處,因為葉若揚的關係,自然而然就多了幾分警惕,所以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不要緊,果然有一個黑影站在角落裏!
南柯心下驚詫,立刻抽出長劍喝道:“什麼人?”
趙允升聞聲身動,飛身躍上最近的一棵大樹!誰料南柯身形極快,手挽了劍花已欺身攔住去路!
二人轉瞬已經在樹上交上手,其餘家丁身手不過平平,隻能在樹下圍觀。
南柯年少氣盛,向來以劍術自矜,除了大師兄柳子絮,旁人一貫入不了他的法眼。誰想眼前這個蒙麵人竟也不弱,劍如流光飛星,招數靈巧精妙,二人堪堪打個平手。
龍飛為了不妨礙世子,正躲在雪鄰苑樹上悠哉悠哉。此時聽聞客院那邊打了起來,不由吃了一驚,忙飛縱過去看情況。
卻是世子大人和龍騰的小師弟南柯打了起來!
龍飛不由歎了口氣,真不省心的世子大人!來就來吧,還不帶暗衛。打了一聲胡哨,趙允長劍立刻反手斜掠,劃開一圈劍光,借機退出戰圈。
南柯見此人居然有同黨,又驚又怒,正待追擊,忽然聽人喊:“不好了!寧姑娘和暖暖姑娘被擄走了!”
三人同時大吃一驚。
趙允升最先反應過來,飛鷹一般直撲到暖暖的房間!
卻見秋屏倒在地上,食盒翻了一地,有個家丁正在手足無措地喊叫。
趙允升一把提起他問道:“什麼人?去哪邊了?”
那家丁哆哆嗦嗦道:“黑……黑衣人……去那邊了。”指到西牆的位置。
趙允升一把推開隨後跟過來的南柯和龍飛,轉身幾個飛躍,已經出西牆而去!
龍飛生怕世子出事,緊跟其後,兩人轉眼已經不見了蹤影。
葉若揚正要休息一下,以待夜裏調試追蹤器,卻聽到院子裏叮叮之聲不絕於耳,竟似是打起來了。他忙推開房門,隻看見兩條黑影躍過西牆消失在夜色裏。
南柯意欲追去,又牽掛著景府一大家子人,急得心急火燎。派人去喊齊威,又通知其他人等起來警戒。
葉若揚一聽暖暖被擄,急眼了:“什麼人幹的?去哪了?”
大家都處在慌亂之中,沒人搭理他。
葉若揚爬不了牆,什麼也做不了,急得直跳腳。眼看南柯安排好了人要躍出去追擊,忙問道:“去哪追?我也去!”
南柯正煩著:“妖道,閉嘴!”
然後就越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