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兒啊,聽娘的話,近期就別到處跑了,安生待在家裏,別再遇到什麼事。”李夫人對那一年的事情至今心有餘悸,生怕自個兒兒子再出事。
李聽雨對家裏其他人感覺一般,但是對李夫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孺慕之思。他自幼父母分開,實在也沒享受到多少雙親的關護。自從來到宋代,李夫人照顧妥帖,溫柔可親,讓李聽雨重新找到了幼時的溫馨。
“娘,你放心,天子腳下,不會出什麼事的。”李聽雨握住李夫人的手安慰道:“晚了,您去休息吧,我好歹跪完今晚,不然父親這口氣怎麼消得了?”
說到後來,又有嬉皮笑臉的意思了。
李夫人戳了一下他的頭沒好氣道:“你就氣你父親吧!也不知你們上輩子結了什麼仇什麼怨,這輩子沒完沒了。”
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令人放下吃的和厚衣服,方才去了。
李聽雨坐在那裏調息了一會,起身回自己的院子換了一身深色衣服,然後悄悄從牆頭跳了出去。
他不想再多等了,他要盡快找到答案。
三更時分,景府上下沒有人入睡。
老錢、連翹和馬車被從皇城司附近找到了。當時車被攔下檢查,見隻是哪一家的貴女,兵丁並未為難他們,輕鬆放行。可是隨即老錢就覺得身上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渾身麻痹不聽使喚,最後喝醉了一般被人扔在馬車底下。
連翹被嚇得尖叫,差點被捂嘴的人掐死。那人用匕首逼問車內其他人下落,連翹裝傻充楞不知道,被打成了豬頭。後來昏死過去,被扔在馬車裏。發現時隻剩一口氣了,幸好救得及時才搶救過來。
其他人在王寶的那輛車上被集體迷暈了,就在距離景府不遠的地方。
景文昭和殷氏一邊擔心著景雲箏的安危,一邊指派人照顧、請大夫抓藥等,整個府裏人仰馬翻。因為牽扯到太子被刺一事,他最後不得不連夜親自去了一趟皇城司,把事件報備給值守的官員。
李聽雨就是這個時候來到景府的。
“連翹好點了沒?”孫嬤嬤剛被江皓送回來沒多久,剛和景文昭夫婦稟報了一下寧馨那邊的事。一聽府裏這個情況,也沒敢去休息趕緊過來看看連翹。
“嬤嬤,大夫剛走,開了藥煎上了。”綠衣和連翹關係也不錯,如今出了事,她心情十分沉重。
“咱們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老爺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都沒回來。”綠衣一邊幫昏睡著的連翹擦臉一邊歎氣。“連翹又成了這個樣子,她娘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
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又想到寧馨:“嬤嬤,寧馨怎麼樣了?”
“醒過來了,剛和她的表哥相認了。你說巧不巧,她表哥就在東門寺大街那裏開了一家書畫店。據說是受她家人所托專程來尋她的,聽她表哥的意思,他們家姓葉,也是大戶人家,說小時候出了變故和家人失散了才被寧秀才給收養的。”
“哦?是嗎?這個太好了!咱們都說這樣品貌氣度比大府姑娘也不差些的人,做這伺候人的活委實委屈了她。誰想果然是這樣的出身!”綠衣擦了擦眼淚,把水端出去潑掉。
景府不大,隻有前後幾個小院,相較宗正卿府實在小巧太多。李聽雨很輕鬆便找到了雲箏的院子。
其他地方都是燈火通明,隻有此處一片寂靜。
隻是他已經不想再進去了,坐在屋頂之上,心情複雜,感慨萬千,甚至有些想哭。
姓葉的本家。
嗬嗬,看來葉若揚葉若飛終於再次派人來救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