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偷聽的下場(1 / 2)

鎖兒話音剛落,南卡立即就從軟塌上蹦了起來,之後,便頭也不回氣勢洶洶的衝了出去。

身為西蕃最大的土司,是不能隨便跟別家土司動手的。但她走著走著,就情不自禁的掄起了過長的衣袖,掄著掄著,便在回廊拐角處見到了安然無恙的迦羅。

昏黃的月下,他倚著欄杆若有所思。夏夜溫熱的風,輕拂過他藍色的衣袂,而他隻是微微抬了抬手,便令南卡頓生出一種,下一刻便會有兩簇蝴蝶從他袖間振翅而出的錯覺。

悻然筆直朝後退了幾步,她剛要佯裝若無其事的離開,就見那抹藍色身影向她堪堪轉了過來。

“主人?”

冷冽的嗓音飄至耳際,南卡心下一顫,緊接著,便定神在迦羅臉上掃了一圈。

見他臉上並無傷痕,南卡把心一橫,清了清嗓子道:“我近來觀賞了幾場摔跤比賽,突然心血來潮,想讓你陪我練練手。”

除了幼年時曾在火神節上,看過一場馬背摔跤比賽之外,南卡再沒有觀賞過任何摔跤比賽。所以她對迦羅說這些,純屬胡扯。她隻是覺得若想要搞清楚,一個有傷也會死扛著不說的人身上到底有沒有傷,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和他摔個跤。

見迦羅立即擺出要摔跤的姿勢,南卡嚇得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我隻看過幾場死摔的表演,所以你隻要沉住氣站在那裏就成,剩下的讓我自己摸索摸索。”

雖然她長到這麼大從未同人摔過跤,但幸好,她還有個患了多動症的哥哥,所以摔跤的類別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所謂的死跤就是指,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站著,另一人想盡一切辦法摔倒他。

這個一切辦法不包括,戳眼、撓癢癢和吐唾沫。

迦羅點了點頭,以紮馬步的姿勢站定身姿,而南卡要做的就是對穩若泰山的迦羅上下其手。

上下其手的根本目地是為了含蓄的表達出她的關心,這麼安慰了自己一番後,南卡深吸了一口氣,挪著步子湊到迦羅跟前,伸出了有些發顫的手指,朝迦羅胸口點了一下:“有沒有感覺到,你的身體正在被一股力量推動?”

廢話,當然沒有。

迦羅帶著困惑的表情搖了搖頭。

“嗯,那……這裏疼麼?”

他又搖了搖頭,麵上的困惑已轉為茫然。

一回生二回熟,業務熟練之後,南卡迅速朝迦羅身上各處推了推,不對,是點了點。

最終得到的結果是,迦羅他哪兒都不疼。

這一次就輪到南卡開始困惑了,以小霍努土司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性格,他欺負一個人的時候不動手的概率幾乎為零。

可迦羅確實沒有受傷……

也就是說……

南卡眸光一暗,轉身便往寢閣衝去,徒留她身後的迦羅一臉黯然的進行著反思。

是因為他沒有配合主人,做出被一根手指輕易推開的樣子,所以她才會氣得轉身就跑,不願再同他摔跤了麼?

…………

一溜小跑回到寢閣,又以迅雷之勢將門扣上後,南卡轉頭便對鎖兒喊道:“迦羅根本沒受傷!”

鎖兒掩嘴偷笑了幾聲:“我幾時說他受傷了?我的原話是,不得了了,迦羅被小霍努土司給欺負了。請問,這裏頭有半個跟受傷有關的字麼?”

南卡一時語塞,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鎖兒,半晌後,她托著腮幫神色鬱然:“你是沒說他受了傷,可一般人氣喘籲籲的跑進來,說的不都是十萬火急的事麼?有什麼是比讓人欺負了,受了傷,還十萬火急的事?”

判斷一個人話中所述情況的嚴峻程度,取決於陳述者語氣的誇張程度,所以南卡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沒有問題,是鎖兒過於誇張的語氣誤導了她。

而鎖兒則認為,凡事關心則亂,是南卡的感性思維,替她在鎖兒進門後做出了下意識的判斷,這和語氣誇不誇張,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考慮到要是再爭辯下去,就會將問題上升到哲學的層麵,所以南卡擰眉道:“就算迦羅被欺負了,可他沒受傷的話,我也不能直接找小霍努土司理論啊……”

鎖兒不以為然:“隻要小姐願意為迦羅出這口氣,方法我替你想!明著不行,咱們可以暗著來嘛!”

南卡疑惑的眯著眼:“暗著來?你是說,讓我在背後說小霍努土司的壞話,戳他脊梁骨,或者……讓白無絡要來他的生辰八字,製成小人,然後我每日往小人身上紮一百來針麼?”

一個時辰後,南卡趴在驛館的屋頂上,神色複雜的看著鎖兒。

“這就是你說的暗著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