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肇東迅速理清現場混亂狀況,知道慕暖沒有吃虧被人欺負,懸著的心暫且放下,他輕掀了掀眼皮,麵前所有人都看著他的態度。
慕暖背脊挺得筆直站在那裏,她無需要為自己辯解,打了就打了,先撩者賤!
沈肇東向前走了兩步,牽住慕暖,垂眸察看她手心,紅了,一定是被人氣得不輕。
名媛們還在叫喚,央求沈肇東主持公道。
“閉嘴!”男人沉聲一喝,久居上位者的氣勢逼人:“各位要評理請找法官,在老子這裏,我太太就是唯一的理!”
他大剌剌地護短,長腿輕點著地麵,語氣忽而放得清淡懶散。
“第一名媛也沒有很了不起,隻不過被當成淮城禮儀標杆而已,各位要求我太太道謙,難道覺得自己沒犯半點錯?或者說,你們學過更好的禮儀,就是在背後嚼人舌根?”
他漫不經心地瞟了眼眾人,然後點頭下結論:“要道歉也可以,凡事講究個次序,各位先開始,道吧。”
“……”
眾人被懟到啞口無言,這一聲對不起誰也不肯說出口,若是先低頭豈不自揭短處,承認了有錯在先,被潑被打都活該?
剛剛分明說慕暖不好的人很多,此刻卻無人出頭,姚蓓蓓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氣焰瞬間熄滅,捂著臉退開。
其他人見風使舵,紛紛作鳥獸四散。
見到這鬧劇般的場景,慕暖不屑地冷嗤了一聲,沈肇東小心護著她下樓,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喬笙滿身狼狽地躲在角落裏,沈肇東從出現到為慕暖撐腰,再攜著人離開,中途未曾看過她一眼,所有的示弱都白裝了。
喬笙捏緊了拳頭,恨得咬牙切齒,為什麼自己從來比不上慕暖,她有什麼好?值得男人一次又一次地這麼入迷。
一行人下來,華姐正坐在小花廳,和幾位走得親近的賓客聊天,阮紅也在,沈肇南剛到不久。
華姐早就知道了樓上的動靜,有侍者前來報告過全程盛況,她撩開眼皮子,瞧了眼沈肇東,笑而不語。
沈肇東多麼會揣度人心思的一個人,他牽著慕暖立刻到華姐麵前,謙遜地致以歉意:“抱歉,我太太有點小性子,今晚搞砸了您的宴會。”
“不打緊,小插曲而已,何至於影響。”華姐大氣一笑,已揮手示意保安,把那群鬧事的千金名媛領了出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省得衝撞了客人掃興。
隻有少部分人注意到了門口動靜,事情很快過去,宴會繼續。
舞台搭設在中庭,下麵安排了近距離的十來桌,宴會廳足夠大,兩旁是十幾排複式拍賣席。
華姐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喬笙那點小伎倆她看得一清二楚,非常不認同,倒是喜歡慕暖這個淮城第一名媛直來直去的性子,對她胃口。
安排席位時,特意叫她:“暖暖,到主桌來。”
本來坐主桌的資格沈肇東夠,慕暖卻是不夠的,因她坐不了,沈肇東便陪她坐在次席,華姐主動招呼,慕暖有些驚訝。
“啊……?”她遲疑一聲,華姐微笑點了點頭,慕暖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跟著沈肇東挪了席位。
很快台上主持人就位,拍賣正式開始,禮儀小姐雙手捧著拍賣品出現,打開紅綢布,給大家瞧過後,放到展示台上,等待叫價。
這些拍賣品都是做慈善者的捐贈物,實際價值並不算高,但背後有做善事的意義,慕暖最終也得了兩件收藏。
沈肇東的目的並不在慕暖手上那點小玩意兒,兩百萬拍下來眼睛都沒眨,他是要拍最後的壓軸品——一條博格萊血玉石項鏈。
這件拍賣品名義上為華姐自己的私人物品,但它實際上的主人是阮紅,沈肇南想買下來博美人一笑,奈何他不敢明目張膽做過頭,隻好拜托自家大哥幫忙。
今晚想討好華姐的人不在少數,這麼珍貴的玉石拿出來做慈善拍賣,能毫不費勁收回來,誰都會高興,因此最後一場拍賣競爭十分激烈。
沈肇東舉了兩輪牌子後,直接加價五百萬,坐在對麵的蘇祿生突然舉牌,沈肇東索性加價一千萬,今晚這老男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和沈肇東杠上了,一直加價。
沈肇東摸了摸嘴唇,笑得高深莫測,打趣道:“蘇總,借花獻佛可不高明。”
蘇祿生遲疑了一瞬,問道:“你怎麼知道,試試或許管用呢?”
沈肇東閑適地舉完牌,親昵地摟著慕暖炫耀:“蘇總難道不覺得,在討女人歡心這件事情上,我更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