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池音和顧聿文再沒有任何交集,即使偶爾再公司樓下碰見了,顧聿文也是連個眼神都吝嗇給她,更別提說是向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什麼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又什麼即使不能在一起也可以做好朋友之類的雲雲。
有一次中午下班時間,池音不想在公司堂食,就從手機上找了公司樓下不遠處的一家中西結合的餐廳,評價不錯,主要是貴在安靜,去那吃的大多是附近的上班族。
一進門找了位置坐下,池音隻是不經意的掃視一圈,誰知就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那人坐在靠窗的角落處,坐姿端正,一本正經的切著手中的牛排,神色認真的到是像在處理公務一樣。
顧不上身旁正向她推薦菜單的服務生,她徑直起身走向那角落處,眼見著已經走到了桌前,角落裏的人也注意到了她,本來還專注的切著牛排的人放下了手裏的刀叉,起身,目不斜視的直接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望了一眼餐盤裏剩下的西冷牛排,看起來剛剛根本就沒吃幾口,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走了,好似有什麼牛鬼蛇神追在背後……
看著那人急匆匆的背影,池音眼中慢慢浮現出一種無力的,散不盡的濃稠。沒有開口叫她,也沒有追上去。
呼!就這麼避之不及嗎?
定了定神,等心裏那股別扭的感覺慢慢散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池音也點了一份西冷,靜靜地吃完後沒有立刻走,又叫現做了一份,打包帶走。
37層,池音提前跟關山發信息打了招呼,在電梯口等她一下。
將打包好的食盒交給關山,叫他送去顧總辦公室,並囑咐了別說是自己送來的。
關山抓了抓後腦勺,女人真是難以捉摸,不是前幾天才被顧總弄的都哭了,這就好了?不僅不記仇還送吃的,果然還是池總監的度量大,怪不得能當領導。
敲了敲門,聽見裏麵的回應聲後推門進去,直接將食盒放在辦工桌上。
顧聿文瞟了一眼:\"什麼?\"
“啊?……吃的。”
廢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吃的!
顧聿文懶得搭理他,繼續盯著電腦。
等了一會,見顧聿文沒再問什麼,同時也怕她要是問了自己怎麼說呢,說是自己買的?這怎麼好意思呢?隻能訕訕的自己又走了。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鍾,忙完手裏的事,顧聿文才將視線轉到桌子上的食盒,幽幽的舒了一口氣,還是伸手拿了過來。
打開,和自己中午在餐廳點的一樣,是一份西冷牛排。
將裏麵的東西一一取出來之後,切了一塊送入口中。放的時間長了,吃進嘴裏口感已經變得生硬,嚼起來也有些費力,一向有些挑嘴的顧聿文,還是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嚼完了一整塊。
邊吃邊誹腹。
關山那個直腦子,向來是叫他去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會這麼細心地觀察到自己喜歡吃什麼,更不會那麼巧合的,自己中午點了西冷沒吃好,他就馬上送來了,哼!真當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到後麵的很長一段的時間都是,池音每天中午都會下路去那家餐廳吃飯。
有時候還是會遇到顧聿文,隻是池音不會再去找她,隻遠遠地看著,兩個人經常隔著老遠麵對麵的,安安靜靜地吃完午餐,然後再一前一後的各自回公司。
有時候,隻有池音一個人,不見顧聿文。池音依舊點一份午餐,慢慢吃完後,還是和往常一樣,叫一份顧聿文最近常吃的,或者是根據她之前喜歡的口味,叫一份其他的,很少會點到她不喜歡的。
顧聿文這個人有個小毛病,不喜歡換口味,一種口味會持續吃很久,直到徹底吃煩了才會嚐試新的東西。還有點選擇困難症,如果短時間內找不到新的喜歡的,還是會選擇之前的,最起碼是自己熟悉的。
往往這樣的人最是念舊的,而且很專一,無論是表現在哪個反麵。
今天中午照舊,池音提著飯盒走進公司,準備乘電梯上去,電梯裏正向下運行,估計是裏麵有人,池音不緊不慢的等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