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為難(1 / 2)

封凝和江淮到丞相府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守門的護院見了兩人,一絲譏笑之情溢於言表。他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不卑不亢的江淮和身後的封凝,才敷衍的行了個禮。

“見過翊王殿下,見過翊王側妃。不知二位到丞相府,有何貴幹呐?”

江淮低沉著嗓音回道:“求見丞相大人。”

護院挑了挑眉,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身體前傾靠近江淮的方向,裝作沒聽清的樣子大聲道:“您說什麼,小人沒聽清楚。”

江淮耐著性子重複:“求見丞相。”

繞是再怎麼愚笨,也該看出這其中的門道了。這護院一個小小的奴才,豈敢對江淮放肆?定是丞相實現吩咐,他才有意刁難。封凝用餘光瞥了瞥江淮,他仍舊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樣,沒有表現出過多的神情。

護院清了清嗓子,勾出一抹嘲諷的微笑:“對不住了,翊王殿下,我家老爺抱恙數日,恕不見客,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望著那森嚴的台階,封凝心中生出了幾分悲涼。丞相大概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會將貴為王爺的江淮拒之門外。莫說是改日再來,就算是明年後年,一直到江淮死,他們可能都進不去這個門檻了。也許,她是真的連累了江淮。

江淮低著眸子,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就在那個護院以為江淮放棄了,準備無功而返的時候,江淮幽幽地說道:“你沒去請,怎知丞相不願見本王?”

一般人若是聽到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早就灰溜溜的走了。可江淮卻不同,他裝作沒聽出護院的弦外之音,將事情搬到明麵上。那護院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翊王會這麼難纏,碰了壁還若無其事。

“這……”

江淮轉了轉自己手指上的扳指,那玉的冰涼傳遍他的手掌,他慵懶的繼續道:“怎麼,本王還請不動你?”

那護院訕笑了一聲,雖然江淮是廢太子,今時不同往日,但翊王還沒有被貶為庶民,那他就沒有資格趕江淮走。可丞相那邊又有言在先,那護院琢磨了半天,寧可得罪了翊王,也不能把丞相的話當耳旁風。

想到這兒,那護院便理直氣壯的回道:“翊王殿下,不是小人不願意去幫你跑這個腿,而是我家老爺他說了不見客。我就算去了結果也是一樣的,不如您還是……”

話音未落,江淮便掌心帶風掃了過去,那護院被一陣強大的內力扇倒,重重地撞上了身後的柱子,又跌落在堅硬的地上。其他幾個護院見此情形,紛紛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對著江淮刀劍相向。那些刀光劍影映照在江淮的臉上,封凝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的裙擺,她擔心江淮的安危。

江淮注意到封凝的小舉動,以為她是害怕,左臂張開將封凝護在身後。幾個護院麵麵相覷,江淮打了他們的人,可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把江淮團團圍在中間。聽到府門這麼大的響動,楚丞相也聞風而至。他雙手藏在袖中,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老臣參見翊王殿下。”

話雖如此,可丞相並沒有吩咐那些護院將手中的兵器放下。最近的一把刀,那削鐵如泥的刀鋒,離江淮纖細的脖子近在咫尺。

江淮也不惱火,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丞相,他的眼神果然還像當年那樣淩厲,縱然三年不在朝中可丞相卻絲毫沒有忘記這位爺當年在朝堂上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如今外麵都傳他命不久矣,可丞相看卻不盡然。

“翊王殿下,你雖然貴為王爺,可也不能硬闖我丞相府吧?老臣雖然不是什麼朝廷肱骨,卻也是三朝老臣,侍奉過兩位先帝,又輔佐當今聖上多年……”

江淮垂下了好看的眸子,看了看自己一塵不染的衣角和靴子,“楚相,本王可是連一隻腳都沒有踏入你丞相府的門檻,你又何來硬闖一說呢?”

楚丞相一時語塞,他看了看身後趴在地上的護院,氣憤的甩了甩袖子,道:“還不給我滾起來!”

說罷,他又看向江淮,語氣中是藏不住的不滿和憤怒:“翊王殿下,老臣還真不知道,您雖然臥病三年,也能管到我丞相府的下人。這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錯,值得翊王殿下親自出手。”

江淮氣定神閑的回道:“他欺瞞本王,丞相說這罪名足夠嗎?”

丞相氣的胡須都要翹起來了,這個翊王分明是在無中生有,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騙人,除非那個人是活得不耐煩了。楚丞相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是要在江淮的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來,“那翊王殿下倒是說說,他哪裏騙了您,老臣也好讓他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