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言的母親生下她之後的幾年,除了工作還要沒日沒夜的帶著她,操勞過度,身體日漸變差。
十一歲時,母親住院,由父親帶她。
平時沒怎麼管過她,就算是生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甚至十一歲生日那天,父親沒有回家吃飯,但突然有一天說要帶舒言言去參加一個聚會。
小時候的舒言言很希望得到父親的關注,父親說什麼,她幾乎沒有任何疑問的就跟著去了。
去了之後,她才知道是個小酒會,到了那兒,父親就沒時間搭理她了,和這個聊聊和那個打招呼,無暇顧及舒言言。
父親一直在和人聊天,舒言言拽了拽他,想離開。父親揮開她的手,“知道了”、“等一下”、“你安靜點兒”這樣敷衍著。
一旁的叔叔牽著她的手,用和藹溫柔的語氣問,“小言是不是想去洗手間?叔叔帶你去好不好?”
舒言言當時隻想著,這兒太無聊了,能離開一會兒也好,乖乖被那人牽著離開。
酒會的洗手間都是單獨的隔間,每個隔間相隔都很遠。男人牽著舒言言進去,握著舒言言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惡心粘膩的觸感,至今都記憶深刻。
舒言言哭得視線模糊,卻仍然沒忘記緊緊拽著楚慕的衣服。
“對不起,楚慕,你不要討厭我……”
楚慕心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你沒有錯,該道歉的也不是你,我更加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討厭你!你……舒言言你知不知道你才是受害者啊!-”
伸手想抱住她,卻又怕自己的突然觸碰讓剖開傷口向他坦白的舒言言更加難受,兩手在空中停頓了下,緊緊握成拳收了回來。
“別哭,好不好?我快心疼死了。”
舒言言緩緩靠近楚慕,輕輕貼著他的肩膀。
隔著一層薄薄的t恤,她的眼淚浸濕了過去,冰涼的貼著楚慕的皮膚。
“我洗了很久的手,總覺得很髒,可是我沒有辦法……”
楚慕頓了下,輕拍她的後背,“這樣可以接受嗎?”
舒言言很想抱住他,心裏湧出的對楚慕強烈的依賴幾乎快要淹沒她說出那些回憶的惡心,可是她怕自己出現的未知反應,會再次傷害楚慕。
“我沒有這樣靠近過一個人,楚慕你能不能……等等我?”
她啞聲哭得像個小孩兒。
楚慕恨不得把人緊緊湧入懷裏。
好一會兒,楚慕才輕攬著舒言言挪去餐桌,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臉上的淚水。
“不哭,不哭,我陪你一起慢慢來。是我不好,我才應該和你道歉。”
他早該想到,舒言言不願意和人觸碰總是有緣由的。是他沒有被舒言言拒絕,開心得昏了頭,才會忘記這一點。
十來歲的事兒,需要留下多深刻的印象,才會時隔十多年都能記得這樣清晰?
“姐姐,不怕,以後我保護你,不會讓人有機會欺負你。我保證。”
舒言言鼻頭一酸,眼淚更加洶湧。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