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說不能呢？”師兄冷冷的回答。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晴晴得驚得說不出話。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眼鏡上，泛著冷冷的光，晴晴看不透他的眼神，他卻從另一側細細打量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的微表情分析出些什麼，以便更好地拿捏她。
“你不情願？為什麼？我記得上次你回去，有跟我說過很享受那樣的工作狀態吧？離家近，也有足夠發揮的空間。”
“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畢業以後沒有回家鄉而是留在c城，就是因為我想要留在c城呢？”
“你畢業留在c城是因為家鄉沒有太多的工作機會，你或許現在帶著情緒，但請你正視自己，不要自欺欺人。”
“我再說一次，我想要留在c城，我沒有回去的計劃。你不能隨意的這樣編排我，我是簽在公司了，可我人沒有賣給公司，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對自己的人生有規劃，如果你一定要逼我，那我隻能提出離職了。”
在今天之前，晴晴盡管覺得心累，卻沒有一次腦海裏出現過離職的念頭。此刻，被逼到毫無選擇，她承認這話說出來多少是衝動的，可說完以後，她也並不後悔。
“你這是在威脅我？你是覺得我們從小的交情我就會妥協是嗎？還是你高看了自己，覺得公司離了你就不行了？你應該知道，哪怕你能力再強，你的成功離不開平台，不是出去以後可以隨隨便便進個公司也能複製的。公司現在就是這樣一個能讓你成長給你發揮空間的大平台。”
平台？晴晴忍不住冷嗬一聲，當初她從前公司離職跟著他創業，一切從零開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平台的重要性，隻是那時的大平台是前公司。早期困難重重，師兄沒有任何互聯網平台的運營經驗，加上前公司教給的經驗作用有限，是她一個人帶領團隊摸索出一條早期的道路，跌跌撞撞，屢敗屢戰，才有了今天。
功成不必在她，可功成必定有她。現在公司成了那樣的大平台，倒把她的付出撇得幹幹淨淨。晴晴感覺血流加速，氣得發抖，她緊緊攥著拳頭，以此讓自己保持冷靜。
師兄看她又不說話了，語氣竟然軟了幾分，說道：“行了，我知道這很突然，我也知道你是個急脾氣，你的話我當作沒聽到，你先回去好好冷靜冷靜。”
晴晴正想還嘴，師兄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接著說下去：“你不想走，難道是為了男朋友？你可千萬不能在這種問題上又犯糊塗，難道你忘了，你那次失戀失得魂不守舍，是我們公司接收了你，後來你和那個明星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粉絲鬧上門，又是公司堅決庇護你。你應該知道什麼才是重要的。
不提曹旭還好，一提晴晴就更氣了，細細計較起來，當初與其說是庇護，不如說是吸血，師兄好一頓操作，把公司和曹旭強行捆綁，賺了一波知名度，也給公司早期製造了最大的一波流量，可是，他又可有想過她的處境？
晴晴克製住了與他繼續辯論的衝動，大步走出他的辦公室。
回到工位上，她也無心工作，既然師兄已經決定把她調走，那想必這邊需要她做的事情也不多。她索性拿出江易準備的早餐。
原本有熱度的鬆軟的麵包冷卻以後吞咽的時候磕著喉嚨，喝一口同樣冷掉的酸澀的咖啡，再配上她此刻的壞心情，這種感覺一言難盡。
她拿出手機，下了幾個找工作的app。自從在這邊工作以後，她便從手機上卸載了，此刻她的處境無比被動，她不能放任自己處於這樣的被動之中，隻能主動尋找出路。
她更新了簡曆上的工作經曆，不禁感歎自己在這邊確實幹了不少事，她完全對得起自己和公司。
隨便投了幾個職位，想必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回應，她又點開通訊錄，想找前同事谘詢是否有推薦的工作機會。可她畢業至今隻呆過兩個公司，能問的人並不多，思來想去，好像隻有前公司的小哥一個。
他目前就職的公司現在是國內智能手機的龍頭，晴晴倒是很想進，可她也知道與自己共同競爭的是數以萬計的行業精英。
小哥很快回了消息，問她要了一份簡曆，又給她發了個鏈接，是目前公司內推的崗位需求。
晴晴連連感謝，小哥卻沒覺得是什麼大事，給她發了一個眨眼睛的表情，說道：“你要是成功入職了，我還能拿到幾千塊錢的內推獎金，你要加油啊，到時候和你55分，爭取再做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