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薛崗還在沉睡中,鍾嶽峰覺得有些奇怪,薛崗不是貪睡的人,鍾嶽峰去叫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昏迷了,渾身冰涼,情況似乎不妙,鍾嶽峰這才知道他中的蛇毒並沒有排盡。
第二天,本來想順河而下或者是順河而上,由於薛崗的昏迷他們隻好還留在這裏。鍾嶽峰又幫他推拿治療了一番,薛崗仍然沒有醒來。
“那種蛇的毒太厲害了,這種蛇藥的效果不太好,老薛的情況不妙,如果一直不退燒,那就——”
幺雞急了:“龍老大,想想辦法,你一定要救救他。”看著薛崗昏昏沉沉的樣子,幺雞眼圈一紅,差一點兒奪眶而出。除了熱合曼一同從監獄逃出的四人,老七和曼都都死在了“魔鬼之域”,隻剩下薛崗和他了。
鍾嶽峰看他難過的樣子,心裏也惻然,畢竟一同經曆了那麼多的生死,他剛才為薛崗推拿的時候已經悄悄運氣為他治療,但是真氣好像對蛇毒根本無效,沒有對症的解毒藥,對此他也束手無策。他歎了口氣道:“我也希望他能挺過去。”
“媽,媽——我要回家。”薛崗在昏迷中發出囈語。
幺雞渾身一顫哽咽著道:“老薛,等好了咱就回家。”他本來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這時卻露出了無限的傷感,是兔死狐悲還是被薛崗的一句夢話惹動了情懷?
鍾嶽峰心裏也升起一股難言的悲哀和對親人的思念,無論好人壞人,背國去鄉總會思念故土親人的,這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像幺雞他們這樣亡命天涯的人永遠沒有歸家的那一天了,如果讓他們重新選擇,相信他們一定不會再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可是,生命中總有很多時候無法選擇。
相對難過了一陣子,然後,他吩咐幺雞照顧薛崗,他準備在附近查看了一下,希望對這裏多些了解,如果能逃出地獄之門就好了。
他從夏哈甫嘴裏知道這條河一直往下,就是“地獄之門”的穀口,另一個恐怖組織反政府軍的一個基地就在那裏,夏哈甫說那裏密布地雷應該不假,縱然是他神功厲害也無法飛出雷區,他在秘密軍事基地訓練時學過布雷排雷的常識,知道地雷不但能埋在土裏,簡直可以設置在任何地方。現在,那片雷區隻怕是連飛鳥也難以逾越,不然,他就可以從樹上躍過去。河的上遊就是另一個峽穀的出口,那裏就是基地的訓練基地,絕對有人把守著。要想從這裏出去隻能另找出路了。
密林中除了生長參天大樹的地方,就是藤蔓叢生,偶爾裸露的地方也是赭紅色的砂岩,顯然是億萬年前從地下噴出的岩漿痕跡。被驚動的小動物從草叢裏竄出來飛也似地逃跑了,還不時有蛇竄出來,鍾嶽峰手中拿住一根棍子,不等蛇靠近就一一擊斃。
他不敢遠離,稍作察看就回來了。半天過去了,薛崗還沒有起色,仍然昏迷不醒,鍾嶽峰又替他治療了一番,隻是聊盡人事罷了。鍾嶽峰和幺雞毫無辦法,隻是默默地坐著,等著死神來把薛崗帶走,明天不知道會輪到誰。
“龍老大,這裏的蚊子太厲害了,白天還好,晚上太猖獗了,又不能點火用煙熏驅趕蚊子,要不咱們換一個蚊子少一些的地方?”幺雞想起昨晚上的蚊子仍然是心有餘悸。
“也好。”鍾嶽峰答應了。
他的功夫精深,渾身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護體真氣,蚊子根本難以近身,但是有蚊蟲騷擾畢竟損耗心神。而且,薛崗仍然昏迷著,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因為那些猛獸已經找了這裏,整整一天不斷地在周圍進行著騷擾,看來隻能離開這裏了。鍾嶽峰就用樹枝藤蔓做了個簡單的擔架讓薛崗躺在上麵抬著他走。
因為飲水的問題他們不敢離河太遠,在離河邊二三裏的地方找到了棲息地,那裏是低矮灌木和叢和高大樹林的相交地方,雖然不利於防守突然地襲擊,但是這裏生長著許多的藤蔓,柔韌又結實,可以編織出綠色的網床,懸在半空,雖然不能完全躲過野獸的襲擊,但是不用擔心毒蛇了,更有一個妙處,綠色的網床在半空中跟樹枝混在一起,如果不到近前根本無法發現,而偷襲者一旦走近了就會被鍾嶽峰先發現的。
“嗯,這裏不錯。”幺雞很滿意,但是看到昏迷不醒的薛崗心情又黯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