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嶽峰看宋紅旗可憐巴巴的樣子,諾大年紀了,倒是不忍心讓他死在自己麵前,就勸熱合曼:“人各有誌,老宋不願跟咱們走也算是情有可原,咱也犯不著殺他滅口,好歹也算是共過患難,殺了他會讓兄弟們心寒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拚命向熱合曼使眼色。
其他人也勸熱合曼:“算了,讓他走吧。”
熱合曼一看都反對殺掉宋紅旗,隻好忿分罷了,他本來打算讓別人動手的,由他親自動手怕走漏了風聲傳到阿裏木耳朵裏反倒不妙。他不知道“龍小峰”擠眉弄眼的什麼意思,他知道對方詭計多端,不知打的什麼鬼主意,突然換了副臉色強笑一聲道:“我隻是怕老宋泄露了咱們的去向,嚇他一嚇,那裏又忍心真的殺他。”
宋紅旗已經被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望向鍾嶽峰的目光裏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隻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熱合曼把鍾嶽峰拉到車外麵,氣呼呼問道:“為什麼不幹掉這個老東西?他是個孬種,在警察麵前一定會很快很快屈服的,如果他暴露咱們的行跡怎麼辦一邊?你這個蠢貨。”
鍾嶽峰不客氣地道:“熱合曼,我看你才蠢呢,殺了宋紅旗一樣無法掩飾我們的行跡,因為我們一直沒有擺脫警方的追捕,現在我們正好可以利用宋紅旗把警察引到別處去。”
熱合曼不服氣地道:“你的想法倒是不錯,不過這簡直是異想天開,這老東西他肯嗎?他雖然怕死,但是狡猾得像一隻老狐狸,隻怕他當麵答應得好好的,轉身就會改變主意把我們賣了。”
鍾嶽峰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到:“這很容易的,他越怕死就約會心甘情願按照我們的要求做的。”
“心甘情願?可能嗎?”熱合曼當然不會相信狡猾的宋紅旗會那麼聽話。
“我們隻要到了荒涼的地方,就讓他開著車離開,而且把人質帶上,當然先把人質弄暈了,隻要不給他留下食物和水,比如說他再突然病了,不馬上醫治會很快死去的病,他馬上會開著車飛馳向有人的地方,管保比兔子都快,哦,對了,汽車本來就比兔子跑得快,那些追捕的警察就會拚命地在後麵追,他們越追,因為害怕死掉而驚慌失措的宋紅旗當然會跑得更快,一直到他找到可以救命的地方停下來,或者是車沒有油了才能停下來,當然我們事先會想辦法把車裏加滿油的。”
熱合曼越聽眼睛越亮,接口道:“那些警察的鼻子很靈,他們看到越野車突然跑得快了,以為我們要逃跑當然會拚命地追趕,但是又不敢靠的太近,因為人質還在車上啊,他們絕想不到我們早已經下車了,越追離我們越遠,哈哈,妙,真是太妙了,能想起這個主義的人——”他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了,自己對這個姓龍的家夥可是不感冒,怎麼能誇他呢。
熱合曼實在是有些嫉妒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家夥,怎麼肚子裏有那麼多的詭計,他本來對鍾嶽峰的身份有些懷疑,但是現在疑心盡去,如果是警察的臥底絕對不會有這樣的陰損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在監獄裏防暴隊狙擊手開槍打他那可是實實在在是要他命的。雖然不再懷疑他了,但是對他仍然沒有好感,薩比爾可是他故意殺死的,這個陰險毒辣睚眥必報的家夥。
熱合曼見有了脫身之計,心情舒暢,招呼大家下車撒尿,一陣酣暢淋漓,活動了一下身子骨,大家心情都好起來,仿佛是危險離得遠了。又上了車,熱合曼一踩油門,越野車又竄進了夜色籠罩的荒野,雪亮的燈柱照得老遠。
接下來一路上熱合曼對宋紅旗這個即將用作調虎離山的野獸越發地和顏悅色,讓宋紅旗感動得差一點兒熱淚盈眶,不知道太陽怎麼會打西邊出來了,熱合曼吃錯了什麼藥?
鍾嶽峰看在眼裏,怕熱合曼的異樣引起宋紅旗的懷疑,就笑嘻嘻地道:“熱合曼,老宋不會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吧。”
“他隻有一個女兒叫宋曼麗,長得可真是性感妖嬈,嘿嘿,便宜了阿裏木那個混蛋。咦,你怎麼突然說這個來了。”
“你這麼巴結他我還以為你想讓他當老丈人呢,當心阿裏木誤會了你巴結老宋是想打他老婆的主意來跟你拚命。”
昏昏欲睡的眾人都哄笑起來,就連宋紅旗也尷尬地笑起來。熱合曼見“龍小峰”打趣自己本來有些惱羞成怒,忽然省悟他是提醒自己不要表現過火了讓宋紅旗生疑,就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