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妗川這邊剛擺脫皇帝的問候,匆忙趕來後花園就怕顧千禾一個人出了什麼事,結果轉了半天找到人卻發現小姑娘好似被人欺負受了委屈。
蕭妗川感覺到從衣袖邊上傳來的力道,顧千禾害怕的時候確實喜歡揪著她的衣角。
女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陳宇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彎下腰頭都不敢抬,冷汗不停地順著腦門向下流,聲音發顫著開口道:“前輩——前輩饒命,我…我根本就沒碰到顧小閣主,剛剛——剛剛明明是她掐的我,您您看,您看啊……”
陳宇跪著用膝蓋在地上摩擦向前挪動了兩步,仰著頭將自己青紫一片的脖子露出來給蕭妗川看,生怕自己說慢了蕭妗川一抬手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
蕭妗川看著男人脖子上青紫的痕跡漠然地移開眼,語氣冷漠道:“小公子可莫要胡說八道,千禾雖可修靈,卻也才三年。”
言外之意,顧千禾不可能打得過你,這傷也不是她弄的。
陳宇瞪大了眼睛,連忙伸手指著自己身後的人,“他們…他們都能證明的,他們親眼看到的,還有小公主,她們都看到的。”
被陳宇指著的幾人同時後退了一步,眼神慌張不敢看他也不敢為他說話。
蕭妗川轉頭看向謝安,謝安向前走了一步彎腰行禮,“是陳公子有辱小閣主在先。”
宮涵在旁邊連連點頭,這話是實話。
剛剛趁著蕭妗川轉頭的間隙,顧千禾已經將陳宇身後的那些世家子弟掃視個遍,一群男人被她一個人盯得瑟瑟縮縮偎在一起。
等到蕭妗川回過頭,顧千禾又重新低下了頭拉著蕭妗川的衣角,好不可憐。
蕭妗川看向那幫瑟瑟發抖的公子哥,其中一個掙紮了一會兒然後硬著脖子道:“是…是陳宇先出言不遜的,脖子也——也是他自己弄的。”
陳宇回過頭去看,臉上滿是猙獰的恨意。
“柳、彥、西!!!”
“陳宇?”蕭妗川輕聲念著陳宇的名字,似乎在想這個人是誰。
宮涵連忙補上,“陳洵將軍的兒子。”
“前輩、前輩、是他們胡說八道,他們胡說啊!!!”陳宇心裏害怕得要死,如果因為這事牽扯到了父親,那他回去不得被打斷腿啊。
明明…明明就是顧千禾先動的手,為什麼……為什麼都不肯說實話,憑什麼受委屈的還成顧千禾了,剛剛他都快被掐死了沒看見嗎!?陳宇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眼睛裏的恨意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不服,憑什麼!
“顧千禾現如今是千機閣閣主,你有辱於她,我今日就算將你的屍首送到將軍府也沒人敢說什麼。”蕭妗川的語氣平淡如水,落在陳宇心上卻是字字誅心。
她…她要殺了自己。
“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前輩饒命——”陳宇趴在地上,額頭不停地和布滿光滑石子的地麵相碰,很快那一小片便血跡斑斑,他雖然看不上顧千禾,可蕭妗川他是萬萬不敢招惹的。
蕭妗川微微皺了皺眉側身擋住顧千禾的視線,她記得這些血腥的東西好像也會刺激到顧千禾。
還是不要讓她看了,這個時候犯病她怎麼也解釋不清。
躲在蕭妗川身後的顧千禾忍不住彎了彎唇角,趁著沒人看到又將臉頰靠近了蕭妗川肩膀半分,她很喜歡貼近蕭妗川。
“往後,皇城中有關顧千禾的傳言如果再讓我聽到有些不入耳的……”
陳宇也是個人精哪裏會不懂蕭妗川話裏的意思,馬上接上話,舉手發誓保證:“不會不會,皇城有我陳宇在一天,那些狗屁傳言絕對不會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