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出現的時候，莫問病就知道又到發病時間了。
想到那些趕都趕不走的味道，他就恨不得現在就飛回醫院去。
但社畜的本能又讓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所以，他屏著氣往回走，準備先找個封閉的房間，等到時間結束了再出去。
可惜走得太急，過拐角處轉身的時候一頭撞到了別人懷裏。
他捂著生疼的鼻子，連忙道歉。
卻在這時聞到了一股格外清甜的香味。
那味道太特別了，特別到讓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隻覺得，發病時間內這整個灰沉沉的世界都仿佛明亮起來。
現在就是讓那些臭味都湊到跟前來，或許他也能麵不改色。
想到這裏，他眼睛放光。
這個香水牌子，一定要搞到手！
他殷切的望過去，問道。
“這位大兄弟，可以給我推薦一下你的香水嗎？”
“……”
沉默是今晚的石橋，怪魚也為他沉默。
尷尬了那麼一會兒，他才發覺這裏的氣氛似乎有點過於安靜了。
眼前這位大兄弟根本沒在看他。
順著眼前青年的視線看過去。
他看到了站在橋頭的人，引人矚目的是橋底下的那一群不明生物。
這一群東西應該和昨天在公園湖裏見到的是同一類物種，都是些麵容腐敗的魚人。
不同的是，這一群仿佛格外凶殘。
他甚至看到了它們為了吃的大打出手，一爪子下去就把同伴開膛破肚。
當看清其中幾隻爭搶的食物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後，他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抓起青年的手就往外跑。
他們一路跑到了鬼屋範圍，算是徹底遠離了有水的地方。
剛停下腳，還沒來得及平緩呼吸。
憋了一路的臥槽就全吐出來了。
“臥槽！臥槽！臥槽！”
他仍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見的。
“那是人頭吧？它們在吃人？！”
鹿以茗掙了掙自己被緊緊抓著的手。
可惜，試了幾次都沒能掙脫出來。
他隻得放棄掙紮。
他猜測這是個還沒麵對過鬼怪的新人。
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連這些最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
這時，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以前好像就見過一個特別心大的。
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稀裏糊塗的就通過了噩夢意識的認可。
他望向對方的目光帶上了探究。
所以，這個人也會是那種情況？
莫問病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了缺心眼，他還以為對方也被嚇到了。
幫著安慰。
“你不要害怕，等出去了咱們就去報警！”
他義憤填膺。
“那群怪物真是無法無天了！”
“……”
可以確定了，這人是真的心大。
鹿以茗斟酌了一下措辭。
“這個世界沒有我們那裏的官方。”
這話的意思應該是讓他認清這不是現世。
但這話在莫問病聽來卻理解成了報警沒用，他隻感到莫名其妙。
便直接反駁道。
“我早上騎自行車過來的路上還在鎮上看到了警察局呢。”
鹿以茗沉默了，隻當他的認知還停留在死前。
但他趕時間，實在不想在這跟人糾結世界還在不在的問題。
就直接把話挑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