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樓上望著眼前的喧囂不禁感慨,我竟走到了這步田地,曾經的我是什麼樣子,我自己都快忘記了······
一個體態妖嬈的女人走到了我的麵前,她是阿綺,也是此時與我最親近的人。
“夕姐,前幾天來的小妮子又鬧起來了,說是要毀了自己的容。”
阿綺的話讓我思量了片刻。
“她好歹出身名門,難免傲氣。”
“名門,那也是個落魄的名門,有啥驕傲的,飯都吃不上還想端莊賢淑,到了這兒還以為自己是個貞潔烈女?!要我說啊,這些所謂名門之後就是矯情···”阿綺沒有繼續說下去,應該是察覺到了我的神態有異:“夕姐,我······”
“阿綺,你這張嘴真是絲毫饒不得人。”我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異樣,這幾年我被罵的還少嗎,隻是看到那孩子總免不了想起曾經的自己:“我去看看她。”
我見到她時她赤著腳蜷縮在牆角處,我走到她跟前,她抬頭看我,眼睛裏還可以瞧見淚光,小臉就像她那一襲白衣一樣蒼白,我有些心痛:
“你,叫什麼名字?”
我努力讓自己的話聽不出情緒,她死死盯著我,眼神從驚訝不可置信慢慢變得不屑鄙夷,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
“我,叫孫晚月。”
她嘴角的笑像是在譏諷,她的眼神像是想要將我逼退:
“我還有個姐姐叫孫晚瑜”她的臉向我逼近:“對了,我忘了,我還有個哥哥,不過他是世上最傻的人,英年早逝,我都快忘了他的樣子了。”她嘴上笑著表情卻充滿了憂傷,靠到我的耳邊低聲問了一句:
“柔姐姐,你,可還記得他?”
我心一緊,有些東西終究是我逃不了躲不掉的。
“晚月,這煙雨樓現在我當家,我叫莫夕。”說著我轉過身:“那個‘柔姐姐’不要再叫了,這世上哪還有什麼顧淺柔。”
我走到桌前端起剛送來的還冒著熱氣的粥:“絕食斷糧,我從不覺得這是聰明人做的事。”
“你居然沒有否認?我以為你會假裝你不是你。”晚月的不屑更甚了:”聰明人?我可不是什麼聰明人,我們可都沒你聰明,你看,你都能掙這煙花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出賣自己的靈魂!”
她奪過我手中的碗,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你覺得你的東西我會吃嗎?我寧願餓死也不要像你這樣肮髒的活著!”
“你不怕死?我沒你勇敢,我不敢死。”
我拉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擦幹淨,她倒沒有拒絕,我接著說道:
“看到我脖子上的疤了嗎?我的匕首不過劃破皮肉,便再也下不去了,當血滴下來的時候,自己才明白,比起這樣活著,我更怕死,人死了才是真的什麼都沒了。”
“我不是你,你不要臉,我要,你怕死,我更怕賴活!”她甩開我的手對我吼道:“以前你知書達理,是名門閨秀,現在卻這般活著,我以前瞎了眼把你當榜樣,你害死了我哥,害死了那麼多人,你還有什麼臉活著!你真下賤!”
她越說越激動揚手給了我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