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一早便知道他要這樣問,定睛看著他,長歎了口氣。
“去世了。”李老師說道:“聽說是在他初中的時候。”
“那他--”
司秋宴想起童笙手上那層厚厚的老繭,嗓子有些發幹。
他有些想象不到,一個半大的少年,怎麼帶著年幼的弟弟生活的。
李老師沒有再往下說,見車來了,她便起了身。
她拍了拍司秋宴的肩膀,用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跟他講:“你們倆關係好,平時多照看他一點。”
司秋宴點頭應下。
李老師把他們送上車,目送他們離開。
車上,與童笙滿臉著急不同,司秋宴顯得有些糾結。
幾次張口想說些什麼,最後都又把話吞了回去。
“同學,到了!”
車在醫院門口穩穩停下,童笙急匆匆的準備付錢,司機卻說李老師付過了。
聽李老師墊付了錢,童笙鼻腔升起股酸澀。
他在司秋宴發現之前把頭低了下去,悶聲說了句謝謝師傅後,便拉著司秋宴匆匆忙忙的往醫院裏跑。
“言言!”
童笙拉著司秋宴的手推開了病房門,病房裏,童言頭上纏著紗布,左手打著石膏,看起來可憐極了。
“哥?”看見童笙,童言有些意外。
遲疑的喊了他一聲後,便趕緊轉移起了話題。
“你怎麼來了?”童言問道:“不是在集訓嗎?”
他想起身和哥哥聊會兒天,但腦震蕩的滋味實在不好受,還沒起身,就昏天暗地的幹嘔起來。
見弟弟這麼難受,童笙心疼極了,想上前安慰他,但又怕自己笨手笨腳再弄傷了他。
童笙站在那兒躊躇不前,眼眶悄悄的紅了起來。
童言隻難受了一會兒,等難受勁過去後,也不敢再莽撞的進行大幅度的動作了。
他躺在床上,瞧著童笙紅了眼,想開口安慰哥哥,卻又發現哥哥跟一位陌生人的手緊緊握著。
童言順著手一路向上看去,看著司秋宴像位騎士似的站在童笙身邊,牢牢的把他護在懷裏。
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模樣,童言沒由來的有些不高興。
他皺著眉頭,撅起了嘴,不悅的向童笙問道:“哥,他是誰啊。”
童笙先是一愣,然後發覺他和司秋宴好像有些太過親密,趕緊鬆開了手。
“他是我朋友,我和他在一個寢室。”
童笙說的很快,像是在欲蓋彌彰一樣。
果然,童言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上下掃視著司秋宴。
司秋宴就站在那兒,任由他打量。
“言言,”童笙走到他們中間,阻擋了童言的視線:“不能這麼沒禮貌。”
見哥哥這麼護著司秋宴,童言更生氣了,原本隻是有些不喜歡司秋宴,現在可以說是防備他了。
說到底童笙還是疼惜童言的,嚴厲了沒兩分鍾便過去仔細查看他身上的傷口。
正巧護士過來查看童言的情況,童笙便與護士聊了起來。
童言借機趁著童笙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瞪了司秋宴一眼。
瞧,我哥最在意的還是我!咱們倆,他選我!
司秋宴就站在那兒,看他小表情不斷,配著他臉上的傷和頭上包著的紗布,倒是有些滑稽。
“噗--”
司秋宴忍了半天沒忍住,笑了出來。
童笙不明所以的扭頭看過去,問道:“怎麼了?”
司秋宴擺了擺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