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白女士,我知道丈夫去世這種事情讓人很難過,但是您也該接受現實,不論如何今天是他的葬禮,希望您還是不要太任性,讓我們也難做。”
白可薇坐在床上,看了眼手機,冷淡開口,“我知道了。”
說完,掛斷電話。
這可不大尋常。
捏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熟悉的號碼和名字,白可薇陷入了沉默。
剛剛給她打電話過來的這個人,是她的總助。
原本的李總助像是個馴服的黑貓,雖然有著作為天才和名牌大學優秀畢業生的高傲,但是在她的麵前卻是安靜又乖巧。
而現在的李總助,說話的語氣冷淡之中帶著警告,像是張嘴威嚇小動物的黑豹,漫不經心的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隻是對方路過時候隨手可以警告的柔弱草食動物。
而且,丈夫?什麼丈夫,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結了婚?
雖然李總助的電話表現簡直像是失心瘋,但是白可薇卻也沒那麼簡單的相信這一切。
畢竟,她住著的這個房間,雖然是自己喜歡的布置沒錯,但是還多了一些她平時看都不會看一眼,除了裝逼毫無用處的亂七八糟東西。
就像是……曾經有人和她生活在一起有一段時間的樣子。
能夠突破她對於自己地盤的掌控欲,把帶著自己氣息的東西塞進屬於她的空間,而不是被她第一時間被丟出去,實在是奇怪的過了頭。
眯著眼睛打量了房間片刻,她起身抬腳,去衣帽間換衣服。
房間裏能得到的信息,她已經看到的差不多,剩下的內容可以在網上查詢。
以她的地位,如果結婚,詞條必然會有改變。
而這個打電話催促她去葬禮的李總助……
總該去見見本人,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
雖然說話的模式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李總助的作風一如既往的滴水不漏,無需多言,等待許久的司機已經載著她開車向著目的地而去。
白可薇盯著司機的後腦勺片刻。
這是她熟悉的,在她父母在世的時候就給她家工作的張司機沒錯。但是現在,這位相當善談,而且經常關心她,如同長輩的張司機,除了剛剛看到她的時候給她拉開了車門,其餘時間,竟然一句都不曾主動和她開口。
這裏麵,必然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麼想著,白可薇也不浪費時間,將帽子上的黑紗撩起到了帽子上,低頭查閱起了資料。
一夜之間,明明她還是她,但是不論她生活環境,還是她身邊的人,仿佛都已經換了個脾氣。
這很奇怪,這太奇怪了。
他們,或者說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掏出手機,打開搜索欄,輸入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盯著那個詞條片刻,白可薇點了進去。
原本長長的記錄變成了稀少的一段,而原本不存在的配偶一欄,則多出了一個名字。
晉淩【已故】。
眯著眼看了片刻,白可薇先一步步看著屬於自己留下的痕跡。
幼年獲得的獎項無關緊要,鋼琴段位這種東西也無所謂。
但是,大學入學第一學期,她層參加學生會,並積極參與各種活動的記錄呢?
各種屬於她的研究小組的獎項呢?
沒有,隻有一句,大學畢業後與丈夫晉淩結婚。
順著帶著下劃線的超鏈接,白可薇點進了晉淩的詞條之中。
右邊的進度條快速的縮短,而帶著雜誌優化處理過的硬照出現在右端。
那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短發男人。
即便隻是半身照,也足以看出鼓鼓的肱二頭肌。臉上帶著的笑容自信而張揚,即便是隔著時間和相機,也能輕易的將其中的野心勃勃傳達到她的麵前。
這是個相當富有攻擊力的男人。
也是,她絕不會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