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魅,屬於山中精怪的一種,這隻刺蝟應該是在快要長成山魅的時候,就被那些不甘願死掉的小精小怪的怨氣所裹挾吞噬,最終成了這副模樣。
兩人整理好頭發,祝明言指尖白光閃動,落到山魅呆過的地洞裏,淨化咒的氣息聖潔慈悲,將此地的怨氣一掃而空。
被祝明言招來的雷離去,烏雲卻還停留在天空,看這山雨欲來的架勢,兩人加快腳步在山林裏穿行。
兩人催動神行符,步伐輕盈,白澤為減少時間飛身上樹頂,借著神行符的速度,直接在樹頂借力,達成輕功成就。
祝明言稍微落後兩步,身形輕盈,避開了很多的危險,但樹上的危險也不可小覷。
時常有蛇類鳥類蜜蜂攻擊兩人,多虧兩人身法靈活,閃避迅速。
哢擦……轟轟轟……
雷雨應聲而下,珠子大小的雨點,劈裏啪啦的打在樹葉上。
白澤目光一動腳下輕點樹枝,旋身落地,祝明言緊隨其後。
大雨來得快急猛……
地上很快就地上很快就蓄起水流,往下坡流。
兩人身上穿了黑色的雨衣,白澤不打算再繼續冒雨前進。
之所以停留在這一處,隻有這裏地處最空曠的地帶,足以讓她把隨身折疊房放出來,供兩人暫時休憩。
祝明言站在雨中目光緊緊地盯向雷集中劈的地方。
她先前使用的雷法,也是根據天氣的最大便利,粗如銀龍的閃電,哢擦哢擦……
不知疲倦的朝著山脈的一端劈去,仿佛那裏有天怒人怨的東西必須要消滅一般。
“我們不能待在這裏,走,立刻走。”祝明言雙眸微凝,看向越來越粗的閃電,波及之處開始散發。
白澤一聽到祝明言的聲音,仰頭看到一簇銀白色光,轟然炸開。
白澤猛地飛身朝祝明言撲去,她隻來得及將祝明言護在身上。
砰……飛濺的泥土將兩人掩埋,白澤耳邊嗡嗡作響,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隻能狼狽的起身,用力的甩甩頭,血順著雨水滴入土中,黑色的泥土將祝明言整個人掩埋。
白澤俯下身用力的刨地上的土,將毫無聲息的祝明言攏在懷中。
她茫然地看著遠邊還在炸響的雷,怎麼也想不通?離了七八十裏的雷,怎麼突然會劈到這裏來?
白澤看著無聲無息的祝明言,心空蕩蕩的,她木然地起身,手在一抖,中指上攜帶的戒子,飛出一個黑色的機甲。
機甲裏白澤跌跌撞撞的將祝明言放入治療艙,綠色的治療液緩緩包裹住祝明言。
儀器上紅綠相間的數據趨於平穩,白澤撐在治療艙的邊框上想,目光緊緊的盯著祝明言的臉。
淚水啪濺在透明的艙頂上,白澤抬手狠狠的抹臉血和幹涸的泥土掉落在艙頂上,起身離開治療艙。
這座機甲處於還未啟動形態,隻有三米高,若是戰鬥形態可以達到五米,也能縮小的正常範圍。
戈弋,止戈為戰,身衣弋綈。
冷漠空洞的機甲直勾勾看向遠方的雷電炸起,白澤驅動機甲離開此地,黑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過。
機架位上,白澤渾身泥土鮮血和黑色作戰服融到一起,除了不斷滴落在操作台上血。
心中無處安放的暴戾,滿心的殺戮。白澤冷漠的站在操作台上,目光凜冽的看著不斷炸裂的雷。
最後一道細小的閃電泯滅在放晴的天空中,陽光從雲層中射出。
透明涼爽的雨水淅淅瀝瀝落下,陽光的折射下,彩虹升起。
一道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的靠近雷劈過的地方。
山穀裏一片狼藉,被雷炸翻的樹,劈開的樹,炸飛的土壤,雷火熊熊燃燒,還有很多沒有及時逃掉的小動物屍體已經發出了焦臭味。
機甲虛空站著,搜尋活物,精神力融合在機甲裏白澤如臂驅使,在一處坑洞中,白澤看到了唯一活下來的物體。
精神力侵入這具屍體中,白澤杆子到了蓬勃的力量,雨水淅淅瀝瀝的打落在焦黑的物體上。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雨水衝掉了焦黑的殼,露出正在飛速新生的肌肉。
白澤抬起左臂,一把長刀從後背抽出,手握住刀柄用力一插一挑。
正在飛速長好的身體就被刀挑成兩半,墨藍色的血液灑落一地,從屍體裏裏如一顆藍色的珠子,發出幽幽寒氣。
白澤俯身,用刀尖挑起珠子,寒氣迅速蔓延,將整個刀身凍成了冰棍。
“咳,咳咳……”白澤捂嘴血從手中流出,“你先去治療。”虛弱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白澤一轉頭就看到抱著手臂靠在機甲艙邊的祝明言,蒼白的臉上勾起嘴角眼裏都是擔憂。
“咳……你醒了就好,我們先離開這裏,你繼續去躺著,到了,我叫你。”白澤目光閃動,淚意在眼眶裏打轉。
祝明言緩緩上前抱住站在原地的人,伸手按下髒兮兮的頭放在自己的肩上,“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