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亞萍的那點小心思被人剖析的明明白白,臉上燒紅的厲害,索性哭著跺腳跑出去算了。
“顧念,你性子太軟了,這種人慣的她!”孫紅往地上呸了一口,“什麼玩意兒!”
顧念把東西都整理好了,才去伸手拍她。“孫紅姐,我又不是軟麵團,剛想說來著,這不你替我先說了嘛,下回江亞萍要是敢鬧妖,我肯定比你罵的還狠,怎麼樣?”
孫紅哼笑一聲,“這還差不多。”
錢喜梅也跟著笑起來,想到顧念剛剛說的話,她不由勸道,“顧念,你要是真有上工農兵大學的機會,可千萬別放棄,從那兒出來的,基本都可以回城。”
從下鄉以來,“回城”兩個字幾乎是每個知青的心病。
顧念知道她是好意,拍拍她的手背跟兩人道,“喜梅姐、孫紅姐,你們要是信我,就別去惦記那個工農兵大學,要是有空還不如把手邊的書本都撿起來看,將來總會有用上的時候。”
錢、孫二人不解,現在看書能有什麼用。
“具體原因我不能說,反正聽我的沒錯!”
錢、孫二人對視一眼,似懂非懂的點頭。
說完這一茬,又說起了錢喜梅和李國偉的事。
從上次常月月事件之後,兩人感情好像往前進了一步,後麵卻越來越差,顧念發現,今天他們倆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錢喜梅捏她的臉蛋,發現手感還挺好的,“你這小丫頭,操心自己的事吧,姐的事心裏有數著呢!”
孫紅看了眼饞,捏上了另一邊,“就是啊,這麼點大,操太多心是會長不高的。”
顧念同時擺平不了兩個人,幹脆任她們施為,然後趁她們不注意,偷偷撓她們的癢癢!
“哈哈哈哈哈哈哈,顧念別撓我了。”
“我、我錯了哈哈哈哈,再也不捏你了,哈哈哈”
三個人鬧著,笑倒在大通鋪上。
哭著跑出去吹冷風的江亞萍,聽見裏頭的歡笑聲,眼淚掉的更多了。
她們三個是一起的,不管她怎麼努力好像都融不進去一樣。
或許王莉莉說的對,她們從來沒把她當做知青院的一份子,隻有王莉莉是真的關心她。
江亞萍憤憤的咬咬唇,往農場的方向小跑而去。
顧念頭一回坐這個年代的火車,非要說的話就是,特別擠,特別慢!
見慣了後世俗稱“華國速度”的飛機、高鐵之後,再坐上這個年代的火車,顧念有種在過家家的錯覺。
這綠皮車真的跑的很慢,外麵騎自行車的男人,都蹬的比他們快。
“老師,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讓我們請半個月的假了。”
海市離靠山村所在的城市還挺遠的,非得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車才行。
來回去掉一周的時間,開研討會三五天總要的,留下來兩天才是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
秦州坐的位置離車窗更近,他靠坐在裏側,看著城市一點點倒退,有些心不在焉。聽見顧念的話也隻點點頭,算是應了聲。
顧念抬頭目光鎖定程白芨,小聲張了張嘴:“老師怎麼回事?”
程白芨連連搖頭:“不知道,從離開市裏開始就這樣了。”
顧念轉頭看向秦州,忽然想起那個眼神,心裏很是在意。
她覺得老師好像有很多秘密似的,聽說他來自於秦家那個大家族,但她從沒見過老師和秦家的人往來過;聽說老師結婚了,但師娘到底在哪裏,他們也沒見過。
而且老師為什麼要說,他要活的久一點,是為了誰嗎?
顧念和程白芨大眼瞪小眼一會兒,決定做些什麼分散秦州的注意力,她從隨身攜帶的東西裏,翻出一支筆和一個本子,在上頭畫了一棋盤格,她推推秦州,“老師,咱們來比賽吧!”
秦州睨了她的本子一眼,一臉冷漠地扭過了頭。“不要,不感興趣。”
“哦,好吧。”
顧念轉頭招呼程白芨,同他說了一遍方法以後,程白芨點頭也拿了一隻鋼筆出來,兩人就地取材,玩起了五子棋。
“哈哈哈哈,我贏了。”
“哈哈哈哈,我又贏了!白芨,你師姐就是你師姐,哈哈哈哈。”
秦州胡子動了動,他一開始覺得他們很吵,連看風景的心情都沒了。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很好奇,聽徒弟這反應,還挺好玩?
他轉身,偷瞄兩人玩了一把。
秦州劈手從程白芨手裏奪過鋼筆:“哎呀,白芨你怎麼下在這裏!難怪不如你師姐了!來,為師替你上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秦州:難受還是難受的,但是想讓我玩一把五子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