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siren酒吧裏人聲鼎沸,吵鬧一如既往。
這裏是全市消費最高、裝潢最精致的酒吧之一,能來這裏消費的客人往往非富即貴。
一輛雪白的小轎車停在吧外,一道瘦長的身影從駕駛座裏走出,輕車熟路地進入siren。
燈光折射在他銀質的耳夾上,綻開冷冽的光芒,刺眼奪目。
前台服務員不消抬頭,已露出熟稔的笑容:“xavier,你還是這麼漂亮。你的朋友們都已經安置到7號包間了,祝你生日快樂。”
“謝咯。你的眼光也還是這麼好。”被稱為“xavier”的男人衝她點點頭,微笑著穿過舞池裏興奮的男男女女,獨自走向7號包間。
今晚是他的28歲生日,雖然他的穿衣打扮依然沒有28歲的男人應該有的成熟樣子。
誇張的撞色和最新的流行元素都在他身上滿當當地掛著,宛如一棵盛裝出席的聖誕樹。
但由於xavier那張漂亮得令人咋舌的臉,所有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忽略他身上略有些辣眼的裝扮。
此人時常笑著,以出手闊綽、貌美嘴毒而在siren小有名氣。
人們猜測他的職業——時尚行業、娛樂行業、藝術行業或者待業在家的富二代?
但xavier隻會含笑說,親愛的,猜錯了噢。
隨後被他熟練地引走話題。
-
“徐校醫。”
xavier走進包間,很快被包間裏熱情的朋友們團團圍住。
最先叫他的女生一手扶門,幫他放了包:“謝平殊一直念叨著要你罰酒,煩死了。”
被點名的謝平殊約才20歲的模樣,笑起來風華正茂,兀自摟著身邊的男伴:“那我哥也沒反駁嘛,是不是,哥?”
他哥闔眼養神,壓根不搭理他。
徐宛也不推辭,接過酒杯仰頭喝光,咂咂嘴:“安安,你們點的不會是飲料吧,根本沒酒味兒嘛。”
“你男朋友呢,生日也不來?”傅庭安終於睜眼,不悅道,“過會兒要我一個人開車?”
“誰讓你酒品爛胃還不好,小殊他隻會心疼giegie嘛。”徐宛又喝了一杯,笑嘻嘻地補充,“我家那位說是臨時有事,隻差沒給我磕頭道歉了哎呀,下次有機會再聚啦。你以為誰都跟你家小殊一樣,寸步不離掛你身上的?”
在座的朋友除了傅庭安和他是哥們關係,謝平殊是傅庭安對象兼小老弟,其餘都是他在a高任職校醫第一年結識的小同學。
像被原生家庭壓迫,考場心態總崩的學霸呂一一同學;像自卑又叛逆,高中時不時去街頭飆摩托車的不良楊不畏同學;像誤入不良團夥,偏還一心向學的失足少年李江龍同學。
還有沒能趕回來的其他人——無一例外,這些小屁孩都在他科學合理的治療下最終實現了心理自救,並都考上了不錯的大學。
這就是徐宛從a大醫學院碩士畢業,卻自願選擇到工資可憐的校醫崗任職的唯一理由。
雖然他非工作日的日常裝束怎麼看都不像個正經醫者。
-
三杯酒水下肚,謝平殊這狗東西點了後勁兒巨大的白蘭地,饒是徐宛這麼千杯不醉的人也開始辯解人有三急。
所有人都憋著一肚子壞水偷笑,徐宛扭頭看向他心中全世界最好的安安。
傅庭安歎一聲,在他可憐巴巴的注視下拍開謝平殊的手,自覺扶過徐宛:“走吧,徐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