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臨節那天,領主要在水晶宮辦不同以往的盛大宴會,這個消息沸沸揚揚地傳了好幾天了,終於到了日子。
領主莊園各處都精神地點起燭火,城裏的警備今天都在周圍布崗,外圍看門點物的人都被整合到了宅邸和水晶宮周圍。賓客陸續進了前廳,沸沸揚揚的,安珀穿著侍應的衣服,端著盤子為客人們送上飲品,好潤潤嗓子大套一番近乎。
樓上東邊的會客廳裏,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幾個侍衛模樣的人站在一旁。
“籮潔那邊怎麼樣了?”說話的正是亞當斯公爵。
“進來了,這會兒應該在水晶宮附近待命了。”芬恩侍衛長在一旁回到。
門口適時地響起莫頓管家的敲門聲。“兩位大人,客人們都到齊了,老爺讓我來請你們下去用餐。”
“走吧。”
莫頓將二人引到了宴席上,阿德拉用銀匙敲了敲酒杯。
“感謝聖火的庇佑,讓我們又能齊聚在這裏慶祝一年一度的火臨節!今年我們迎來了皇城的貴客,這是新皇對我們瓦倫城的賞識與恩賜,容我向各位介紹西蒙特使大人和亞當斯公爵大人!”
黑發男人隻是點了點頭,一旁的西蒙特使端著酒杯站了起來:“新帝事務繁忙,抽不開身,所以讓我們代替他來慶賀火臨節,同時也是來看看爾瑪橋的落成,這對於科斯特地區乃至整個利布蘭多的發展而言都是大好事。今天是慶祝的日子,希望大家都能盡興!……當然,這話我說來就有點搶阿德拉領主的詞了。”
阿德拉開懷大笑,下令開席,場麵熱鬧,每個角落都是杯盤碰撞和竊竊私語。開了席,外麵迎來送往的侍從們又自動向水晶宮的方向湧去,準備後續的工作。水晶宮第一次被作為晚間酒會的場所,後麵一大片的景觀林和花園都讓客人們自由出入,還準備了盛大的煙花。因此比過去火臨節的賓客要多了許多,莊園裏大部分的人手都調到了水晶宮那邊。
出了大宅就能沿著大道看到水晶宮的屋頂,中間還有長長的鏡池,走過了鏡池就能看到漂亮的花壇,水晶宮就在花壇的背後,用了許多的玻璃和琉璃,月光和燈火的照耀下,散發著漂亮的微光。
大女仆希拉已經來回檢查了三遍,從地毯到侍從的領結,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落下。她站在水晶宮門前,對從宅邸來的侍從們說道:“水晶宮沒有下人房,提前預備到邊上又壞了這裏的美景。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缺了什麼,你們都在外麵候著,等客人們來了,都手腳靈活起來。”
不多時,便見大宅的賓客沿著鏡湖走來,莫頓管家在前邊引路,後邊就是阿德拉夫婦和特使公爵一行,再後邊烏泱泱的是其他前來的賓客,都攜了家眷,這樣一看竟真是不少人,仿佛半個城都來了。
樂聲響起,樓梯兩側的帷幕緩緩拉開,舞女們足尖輕點,一路從弧形樓梯舞至廳前,再到廳外的池邊,神跡雕像噴泉隨之啟動,風裏浸了涼涼的水氣,月光和燭光交融,玻璃與水麵交映,有幾分如夢似幻的意思。
每年的火臨節都會在領主莊園舉辦聚會,年輕人們總盼著這天能好好出出風頭玩個盡興,更何況今年這是水晶宮第一次被作為酒會地點。不同於方才多少有些拘束的宴席,酒會的場麵很快就喧鬧了起來。
客人們散布在廳裏廳外、池邊樹下,連遠處的亭子裏都有可疑的人影交纏在一起,水晶宮內外的侍從都忙活到了不同的角落裏,要及時收走四處散落的杯盤,免得碎了傷到客人;到處是要酒的,總得有人來來回回地往台子裏補酒水……除了莫頓和希拉一直隨著阿德拉和貝拉來去,其他侍從已經不分來處了。
安珀端著裝滿了空杯子的托盤剛要從水晶宮出去,便被人拉住了。
“你把托盤放回去之後,去倉庫跟馬倫說……就是有個大胡子,讓他送一車冰塊過來。”奧斯汀常年跟著莫頓,也算是莊園裏主要的幾個仆從,見這個年輕人麵生,他還描述了一下馬倫的長相,說完便揮了揮手便讓他快去。
安珀點了點頭跑開了,過了一會兒,奧斯汀見他又跑了回來,帶著一絲尷尬:“倉庫沒……沒找到馬倫,但是倉庫的人不給我……說我太麵生了……”
奧斯汀皺了皺眉:“走吧,你跟我一起過去。”
到了倉庫門口,果然沒看到什麼大胡子的身影,幾個年輕人叼著煙坐在門口,見奧斯汀來了,才熱絡地圍上來,其中一個從桌上散落的撲克裏扒拉出一個本子,讓奧斯汀登記。
“快點,弄一車冰來送到水晶宮去。”奧斯汀草草簽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