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004(1 / 2)

在阪田銀八短短幾年的人生當中,最先認識的鳥類,是烏鴉。

成群結隊,黑壓壓一片,比起鳴叫更像是在嘶吼。

還經常跟他搶祭拜在墓前的食物。

四五歲的小孩團起來隻占一小塊地方,而墓地那麼大,又沒人來打擾,阪田銀八以天為蓋、地為席,餓了就跟烏鴉們打一架搶供品吃,白發紅眸的小男孩,孑然一身的活著。

除了有那些東西。

阪田銀八看不到,但他知道它們無處不在。

陰冷又黏膩,仿佛渾身沾滿了鼻涕,被桎梏的惡心感,他幾乎已經習慣了。銀八猜測那些東西是活的,他能感受到四麵八方盯著他的視線,也能感覺到它們在自己身上遊走、爬行,甚至偶爾還會幻聽到變了調的詭異笑聲,但是他看不見。

看不見又摸不到,這不就是鬼嗎?

他猶疑著把那些東西跟鬼畫上等號,然後開始打哆嗦。

大概沒救了吧,阿銀會死掉,變成它們的同類,然後爬來爬去,用陰森的聲調尖叫,他想。

他最終沒能變成咒靈的同類,某一天,一個穿和服踩著木屐的長發男人來到阪田銀八麵前,把他從咒靈堆裏拉了出來。

“我聽說這兒有個吃屍體的鬼就過來看看,就是你嗎?”吉田鬆陽揉著小孩的頭發,輕笑。

“沒想到會有這麼可愛的‘鬼’。”

“一個小孩子在墓地裏跟咒靈為伍,吃墓前的供品——靠這樣活下去嗎?真是了不起啊。但是,不用再發抖了,不要畏懼詛咒,”他說,“讓我來教你吧,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方法。”

吉田鬆陽活像個技巧嫻熟的人販子,幾句話就把小孩拐回了家。阪田銀八從鬆陽那拿到了一副眼鏡和一把劍,然後就輕飄飄的,把阻隔在他與真實世界之間的毛玻璃徹底砍碎了。

……

“怎麼樣,雖然拳頭對咒靈沒效果,但是用咒具的話,一下子就搞定了吧~”

操場邊上,阪田銀八用打棒球的姿態握著木刀,“啪唧”一下把一隻可憐的蠅頭擊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落下去,然後被土方十四郎拿木刀砍成兩半,嗡鳴著消失了。

“真的誒……”土方戴著銀八同款眼鏡,新奇地看著他的木刀,“好厲害!”

“是吧是吧,超厲害的吧!你手上這把特殊咒具‘星碎’可是超級限量的哦,老師我把它給你,你可千萬要善待它,絕對不能拿它壓泡麵哦~”

“才不會啊,”又砍掉一隻迎頭飛來的四級咒靈,土方十四郎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又看向阪田銀八手裏的木刀,“這不都長得一樣嗎,限什麼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