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離疲憊回了家,客廳漆黑空曠,沒有一扇窗子透出光亮,隻有最高層的閣樓窗玻璃透出薄弱的光線幽魂,烏雲遮月,即將滅絕。
她微呼一口氣,想必父母又去出席晚宴聚會了,早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呆著的未離能一毫不差地摸到吊燈開關,她哢吧按開,一個男聲在此時響起。
“做什麼去了?”
未離手一哆嗦,她轉過身,看到宋環長腿交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的衣領鬆開了,頭發揉的亂糟糟,一副雨打風流的浪子模樣。
“怎麼你會在這裏?”她疑惑道。
“未婚夫來看看未婚妻,不允許麼?”宋環低啞一聲笑,邁著長腿向她走進,忽然咄咄逼人,“說實話,未離,你真的不知道衛衣的下落麼?”
“我當然不知道。”未離很怕他,忙不迭往後退去,卻被他逼到牆角推倒在鬆軟的沙發上,他將手伸進她的內衣,趁她驚恐解開她的扣子。
未離試圖抗拒著卻被他抓住了雙手狠狠下壓,他纖長的手指在她脊背遊走,仿佛在用尖錐和鑿子在背上繪製驚人的圖畫,邊繪邊拭去血滴。
“你敢吵,我就說是你故意勾引我。”他用甜膩的舌尖勾她的耳垂,聲音如同鬼魅。
未離渾身戰栗,瑟縮著被迫承受,她的臉在燈光中蒼白褪色,這些在他眼中全然呈現一種被動的,殘忍的美。
他對她的興趣愈發濃烈了,深深地壓住她的嘴,不讓她呼吸。
當第一輪的激情退潮後,他慢慢地鬆開她,單手摩挲著她的下巴,笑道,“你是要嫁給我的人,是我的人,知道了麼?”
此時的宋環臉上掛著永恒不變的微笑,嘴角微勾露出珠母貝一般的尖刻利齒,他玩著衛離的頭發,宛若遊戲著千年晶露。
冰山一角終於顯露了,就在這張柔軟不過白革皮的陰美俊臉上。
未離終於徹底了解了他的為人,玩世不恭,壞得流膿。
但她無力改變。
金黃色的晚秋白日,路言疾步行走在寸土寸金的林蔭道上,頭頂落葉如雨般落下。
他叩響了未家的豪宅大門,門內響起了靸鞋奔走的聲音,開門前未離總是很有活力,臉上洋溢著熱情與希冀,可當她看到是路言後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了。
路言知道這不是針對他,在未衣失蹤的這些天,每次門鈴響起,未離都會天真地認為是未衣回來了。
他把目光落在她精致名媛套裝外圍著的芥末色圍裙上。
“你正做飯麼?”路言努力不讓自己被煙味兒嗆到。
“嗯,我在做千層麵。”未離把路言請進門,而後緊張地笑了笑,“你吃過意式千層麵嗎?”
“哦,我母親以前很愛做。”路言回憶起小時候,他在廚房地板上玩火柴盒做的小汽車,母親嫌他搗亂總是把他往外趕。
他從抽屜裏挑出一把精雕細琢的木勺,掂量著攪拌醬汁。
“哦我來就好了,謝謝你幫忙。”未衣有些受寵若驚,路言告訴她不必介意,他開始幫她顛勺煮麵條。
“今天你父母肯定很開心,能吃到女兒親手做的千層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