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橙連續跟蹤了陳化幾日,陳化總能在半路上把她甩掉。蘇橙十分鬱悶,她這跟蹤技術也太不行了。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江懷和蘇錦都病了,病的很嚴重,江懷連續幾日沒有去縣衙當差,終日臥床不起,整個渠州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說他是被嚇得丟了魂。
而蘇錦那邊大家都在傳她得了失心瘋,終日瘋瘋癲癲的身體也不好,蘇府就是想把這件事情壓下來都沒有壓住,弄得滿城皆知。
蘇橙竊喜,這麼一看,這倆人倒是默契,真是越來越般配了。
蘇橙頂著蘇錦的相貌在胭脂鋪裏的這幾日,倒也不是沒有人把她認出來,還是有人說起她麵熟的,隻是蘇橙複刻了蘇錦的樣貌,兩人的氣質和穿著打扮都相去甚遠,蘇橙遠沒有蘇錦那“弱不勝衣”的嬌弱。
是以蘇橙最近碰見的熟人,也隻是說她長得和蘇府已故的二小姐很像,倒也沒有人覺得會是蘇錦詐屍了。
除卻跟蹤陳化不順利外,蘇橙這幾日在渠州城過得倒也舒心。不是因為別的,就蘇府和江府傳出來的那些小八卦就夠她開心的了。
雖然蘇錦現在使用的是她的身體,傳出來有損的是她的名聲,但蘇橙不在乎,隻要她那個惡毒的庶妹不好過就行了。
隻是可憐她那父親,在外經商時收到府上的家信,聽到府上的傳聞,是否會心焦憂慮。
也許最不好受的就是父親吧,一個女兒去世,一個女兒瘋癲,而他還要在外麵為了一大家子的生計而勞碌奔波。
蘇橙覺得父親不在渠州城也挺好的,雖然她不知道在她離開渠州城前還能不能再見父親一麵,但是隻要父親不在這裏,他就不會看見他疼愛的大女兒此刻瘋癲的模樣,即便他的大女兒已經被人偷梁換柱了。
蘇橙想到這裏,忽然覺得有些心酸,若說她對這裏還有所牽掛的話,那她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父親了。
蘇橙站在二樓臥室的窗戶前,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和叫賣聲此起彼伏,這是她生活了十六年的渠州城,如果她沒有被人陷害,如果沒有發生那些變故的話,她會一直生活在這裏直到變老。
蘇橙正想著,眼底忽然有一道黑影掠過,像是一團黑色的霧氣,行動迅速,從她眼底劃過直直地衝向了西街上的一個水果攤商販的身體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蘇橙甚至沒來得及看清這團黑影是從哪兒來的,蘇橙突然想到在北俞仙山和滄浪嶼竹林裏的那些黑影,難道是影族?
難道渠州城的城內也有了影族?
蘇橙忽然覺得事態嚴重了起來,這件事她要趕緊告訴岑祖淵。
樓下,被影族附體的商販仿佛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蘇橙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名商販的兩邊太陽穴周圍都籠罩著一層黑蒙蒙的霧氣。
蘇橙迅速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抽出一張紙,紙張懸空,蘇橙用食指隔空在紙上寫了字,立馬就有金光閃閃的字附在紙上。
蘇橙寫完後,用手聚起了一團火,燃掉了手上方懸空著的紙,那張紙很快就被燒完,連點灰燼都沒有掉落,蘇橙收了手,繼續盯著對麵水果攤的商販。
那名商販除了太陽穴處被黑氣繚繞外,其他的倒是麵色如常,看不出來和之前有什麼區別,他照舊吆喝著生意,笑嗬嗬的,他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橙之前在北俞山時就被師兄年初一仔細地叮囑過要小心影族這種邪物,雖說北俞山在渠州城境內,但是渠州城很大,城外全是群山環繞,北俞山離這裏還遠得很,影族又是如何盯上了渠州城內的?
蘇橙總覺得那些邪物要開始作亂了,心裏惴惴不安。
剛才向師父傳了書信,想必師父很快就會從滄浪嶼趕過來,蘇橙想起師父交給她盯緊陳化的任務還沒有進展,忽然有些著急了。
可是那個陳化就好像發現了蘇橙在跟蹤他一樣,最近總是摸不到他進出藥鋪的時辰,蘇橙想著幹脆就不掩飾了,直接全天盯著他算了,反正那個陳化也像是早就發現了她的意圖。
蘇橙當即決定隱身,先去藥鋪內晃蕩一圈。
藥鋪內,空氣中充斥的照舊是那淡淡的藥草味,倒也不難聞,蘇橙四處環顧了一圈。今日藥鋪內除了那個每日都在藥鋪裏抓藥的夥計外,陳奇年居然也在。
蘇橙還是頭一次白天在藥鋪內看見陳奇年,他就和他那個叔叔陳化一樣,成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掌櫃的你今日不用去看診嗎?”
藥鋪夥計正好問出了蘇橙想問的。
“你怎麼那麼多事,我就不能給自己放放假了。”陳奇年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夥計暗自後悔隻怪自己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