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天乣突然向前一步,“天行王爺也已然晉升為先天者,今日似乎還跟龍祖雲起了衝突。”靈天乣頓了頓,眼中略有不解之色,“天行王爺似乎對龍祖雲的嬌妻情根深種。”
既是要鬥,皇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最好兩敗俱傷,盡皆殞命,沒有先天者,這天下就是他靈天乣的天下。
靈素瑤撫摸靈素潛的手突然一頓,眼睛微眯,整個人已經消失在議事廳。
皇家別苑,傍水而築,小橋流水,曲洞幽池,到處可見。
那亭台樓閣裏,天行就坐在回廊處,身側堆滿了酒瓶子。
他的臉頰微紅,目光微醺。
“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阡陌繁花,我隻摘一朵。”
天行緩緩站起身來,搖搖晃晃, “相思好,無奈別離惱,相思苦,不見長風舞。花蕊兒,你當真對我一絲情意亦沒有嗎?”
“怎會沒有?”一個柔柔媚媚的女聲悠悠傳來。
天行渾身一震,緩緩地轉過身去。
回廊盡頭,一身淡青衫裙的花蕊兒站在那裏,泫然欲泣,欲語還休。
“李大哥。”
這一聲李大哥讓天行善存的理智轟然倒塌。
“你怎的來了?”天行幾乎不假思索地衝而來過去,拉起了“花蕊兒”的手。
“李大哥,救我。”“花蕊兒”張開雙臂,抱住了天行的肩。
她溫熱的淚珠灑在他的脖頸處,讓他整顆心泛著極致的疼,她的手從他的肩膀上往下,一直撫到他的尾椎骨,一陣陣的戰栗讓他整顆心都叫囂著渴望。
天行突然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兩手握住掛在他肩上的手臂,用力地將之推開。
“你,到底是誰?”天行咬牙切齒。
“隻要你想,我就是她。”女子的雙眸清波泛動,足以溺死這世間所有的男人。
“你,不是她!”天行的眼裏泛著紅絲。
女子突然貼了過來,在他的耳邊呢喃,“隻要龍祖雲死了,站在這裏的,就是她。”
抓住她手臂的手驟然垂下,女子趁機摟住了天行的腰,她的臉在天行的胸口處摩挲著,
“李大哥,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對不對?”
天行低頭望著胸前的女子,他痛苦地閉上雙眸又睜開。
“不會”他的手緩緩地捧起女子的臉,“我不會放開你。”
女子嚶嚀一聲,突然踮起了腳,柔嫩的雙唇印上了他的。
香甜的氣息在他的唇角處逸散開來,女子的雙唇貼著他的張張合合:“幫我,幫我殺了他,殺了他,我就是你的。”
“李大哥。”
最後三個字,猶如一根根絲線,狠狠,精準,鋪天蓋地地將天行整顆心層層裹住。
“我要她”
腦海裏這個念頭猶如高山往下的滾石,速度越來越快,根本無法攔截阻止。
天行猛地將女子箍緊,他的唇貪婪地遊離在她的臉,她的脖頸,她的耳廓,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扯下了她腰間的係帶。
半個月後的藿鹿山脈,白雪依舊皚皚。
某一處的山巔上,那陡峭的山壁上,竟建成了一座恢弘大氣的樓閣。
樓閣裏所有的間隔,擺設,家具,幾乎都是由山壁本體的材料挖空建構而成。
站在閣樓上,腳底便是萬丈深淵,一眼望去,雲海浮沉,雪窖冰天,瓊花玉樹。
閣樓向外伸展的平台處,一個石造的小桶大小的爐子正燃著炭火。
花蕊兒就坐在爐火旁,淡青色的鬥篷鑲著灰色的絨毛邊,灰色的絨毛簇擁在她的頸邊,將她的整張臉承托得越發嬌俏明麗。
她的旁邊的石桌上,放著那盆七瓣紫瀾花,如今的七瓣紫瀾花,其間的紫色氤氳濃鬱,花香四溢,連花瓣兒都似乎長大了些許。
花蕊兒看著七瓣紫瀾花,臉上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又微微蹙了眉頭,手朝自己的心窩處摸了摸,一抹淡淡的痛色從她雙眸裏一閃而過。
她舒開眉頭,望著遠處的皚皚白雪,若非腳底下的深淵處那呼嘯而過的風雪帶給她一絲絲戰栗的真實還有身旁這株搖曳的七瓣紫瀾花,她都要懷疑這些日子以來,她是不是隻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尊上說要帶她到藿鹿山脈後的幾天,他們在問道閣裏生活存在的痕跡似乎一天天被消失了。
她不知道尊上是怎麼辦到的,老閣主,管家,塗淩和雪倪獸都消失了。尊上說玄老先生會照顧好他們。至於塗步和靈素馨,自然而然成為問道閣的門主和門主夫人。問道閣上下,仿若被抹除了記憶一般,不再有人提及他們。
她和尊上離開的第三天,以皇室和淩天門為首,召集了天下修煉者,向龍祖雲下了“先殺令”。
她和尊上離開的第六天,尊上帶她來到了藿鹿山脈的天問居,這是他往日修煉避世之地。
他來後就開始閉關,如今已經是第七天了。
皇室有了先天者天行,而淩天門又不知道從哪找來了另外一個恐怖的強者,據說也是先天者魔舞。
尊上受了傷,唯有恢複到巔峰狀態才有一戰之力。
花蕊兒看了看身旁的七瓣紫瀾花。
她身上有龐大的靈力,全都聚集在她的心髒處。她的靈力無法為尊上療傷所用,但她可以將之傾注在七瓣紫瀾花上,隻要將七瓣紫瀾花煉製成丹,應該對尊上的傷勢大有裨益。
為此,她用冰針刺進了自己的心髒處,染紅了的冰針帶著她心口處最澎湃的精血靈氣,融化澆灌在七瓣紫瀾上。
隻是這幾日,她的四肢百骸隱隱有點酸痛,尤其是胸口處,偶爾陣痛還是讓她有些許難受。
“蕊兒”,低沉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花蕊兒雙眸一亮,不假思索地抱起旁邊的七瓣紫瀾,朝旋轉的石梯往下奔去。
“尊上。”
石室內偌大的空間,桌椅,牆壁,甚至那張顯眼的床榻紗幔,都鍍上了濃鬱的暗金色。
一身黑衣的尊上盤腿坐在塌上,正笑著望著她進來的方向。
“您可好些了?”蕊兒飛奔了過去,將七瓣紫瀾花擱在一邊,握著他的手,感受他漸漸暖和的溫度,心也稍放了些許。
“無礙”尊上笑著,幫她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冷不冷?”
花蕊兒搖搖頭,望向了七瓣紫瀾花,炫耀般地皺皺鼻翼,“尊上,七瓣紫瀾花我養得很好,應該可以煉製成丹。”她半蹲下身子,坐在塌邊的階梯上,握著他的手,滿是希冀地道“對你的傷勢,應該會有用處的。”
尊上的雙眸移向了七瓣紫瀾處,片刻,突然皺起了眉頭,“血氣的味道?”
那是香甜的血氣,帶著蓬勃的生機,可還有一絲微弱的腥氣血力夾雜其中。
尊上驀地將花蕊兒抱起放在床榻上,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那裏麵有你鮮血的味道。”
花蕊兒唇角一彎,“尊上,你知道我自出生便體內自帶靈氣,蘊含在我的心口處。我隻不過抽取了一點點”花蕊兒用手指比劃了下,輕鬆地道,“就是一點點心髒處的精血澆灌紫瀾花,完全不礙事。”
他的眸光卻帶著一絲凝重,緩緩地拉開了她胸襟上的衣裳。
花蕊兒的臉刷一下就紅透了。
半掩著的衣裳,往下是那綿軟的豐盈,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上,隱隱有數個微不可見的針孔,在那光滑無絲毫瑕疵的美玉上顯得格外刺眼。
尊上的手指輕輕地觸上了那幾個針孔,眼底盡是壓抑的心疼。
花蕊兒渾身一顫,整個身體幾乎瞬間滲透著淡淡的粉色。
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在胸口處聚集,花蕊兒低頭,吃驚地發現在她的肌膚下,竟有一絲手指長短的淡淡黑線在流轉。
“這?”蕊兒抬頭,一臉茫然。
尊上緩緩將她摟入懷中,“七瓣紫瀾花被血魔之氣侵擾,應該有人做了手腳。”
“是我疏忽大意了。”尊上輕歎一聲。
“是塗步,”花蕊兒仰頭,“塗步曾經來找過我,說要替靈素馨向我道歉。除了他,再沒有旁人來過我的紫瀾苑。難怪,難怪。”
難怪當日的她總覺得塗步身上的氣息有哪裏不對,晦澀不明又帶著一絲邪異。
花蕊兒還在想著當日之事,突感臉頰微癢。
尊上的雙唇覆上了她的臉頰,額頭,他的手掌,突然義無反顧地順著方才敞開的衣襟伸了進去,掌控了那一方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