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兒一愣,他這是在解釋他昨晚為何沒有留下來陪著她嗎?
尊上的眼睛在房間周圍掃了一圈,昨晚他心緒不寧,並未曾好好看看。
他也沒進過其他女子的閨房,隻是這房間看起來,好像太過素了點,隻有簡單的家具,竟連件像樣的擺件都沒有。
尊上的眼睛突然落在了床邊的一個小竹籃裏,裏麵那件暗青的長袍,以他的眼力,自然也瞧見了衣袍上細細的針線。
尊上回頭,看著自己右手牽著的小手,突然輕咳一聲。
他的右肩上,原本不沾半點雨滴的衣裳,刹那間間濕透了,水滴順著他手臂的衣裳緩緩往下,巧不巧,正好滴在了蕊兒的手背上。
花蕊兒一個激靈,打量了下,“尊上,你衣服被淋濕了。”
她很自然便走到尊上的身後,雙手往他肩膀上搭,“尊上,您先脫下外袍,我去給您把衣服烘幹。”
“濕了就擱著吧,讓人去取件新的過來便是。”尊上的眼睛似乎不經意間落在了那裝著衣裳的籃子上,稍有猶豫地問了一句,“這衣裳的顏色很好,是你為自己做的?”
花蕊兒略微怔了怔,這明顯不是女子的款式,尊上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吧。
聯想起方才牽手的時候好好的衣裳突然濕透了,再想到那雨那傘的小伎倆,花蕊兒不自覺偷看了尊上一眼。
一本正經的尊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還往籃子裏掃多一眼,抬高了音調,“嗯?”
“這是我想做給尊上的,”花蕊兒眼神有點飄移,今日的一幕幕,一樁樁,著實讓她感覺有點不太真實,“衣裳還沒做好。”
“那正好,”尊上突然一笑,“正好試試尺寸。”
“啊?”花蕊兒抬眸。
“你不願?”尊上眉頭微蹙,不顯得生氣,反倒有點鬱氣,“莫非不是為我做的?”
“自然是做給尊上的。”花蕊兒可看不得尊上陰翳不喜的模樣,她小跑著過去,將那衣裳取了出來。
“尊上,我幫你試試。”她的很輕,很柔。
她從身後緩緩地將衣裳套進尊上伸展的雙臂,末了還在他的肩上撫了撫。
感受著身後輕輕柔柔,小心翼翼的動作,尊上站在那裏,雙眸微微泛著紅絲,他的眼睛望向虛空,似乎看見了當年的那個小女人。
他讀書,她便蹲在房間的角落裏安靜地做著針線活,這女人做事也太不認真,好幾次抬頭起來偷看他還以為他不知曉。
他口裏嚷嚷著誰稀罕這些破布衣裳,他是尊上,即便是火雲雀身上最好的靈羽做成的法衣,在他眼裏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
可每一次,當她從身後為他穿上衣裳,當她在他身前仔細認真的整理每一個褶皺,每一個細節,當他看著她低頭那細細優美的脖頸,那一頭如瀑的青絲,他都有種衝動,想將她狠狠地揉進他的身體。
尊上的臉色突然凝住,他的手猛地往身後探去,用力地一拉。
還在整理衣裳的花蕊兒感到一陣巨力襲來,還未反應過來,她的腰已經被一隻手臂緊緊箍住,整個人被帶到了前麵,然後,被狠狠地抱住。
她的身子懸空著,尊上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托住了她,把她的身體往上抬到他耳廓的高度。
耳鬢廝磨,半晌不語。
“尊上,你?”花蕊兒的手不得已攀在他的脖子上,漲紅的臉飽滿得像剔透的石榴粒,鮮豔欲滴。他們的身體沒有絲毫縫隙的貼在一起,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和屬於他那強悍的力量,讓蕊兒渾身發燙,心如鼓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