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低著頭,紅霞爬滿她的臉頰,連耳根脖頸都透著淡淡的紅。
一側的長發垂到了胸前,尊上突然想起她方才轉身的時候揚起的發絲掃過了自己脖子,軟軟的,柔柔的,癢癢的。
尊上原本放開的手又抬了起來。
他的手,掃過那一側的長發,輕輕地,猶如觸碰易脆的美玉,順著脖頸,將它撩到花蕊兒的身後,又在蕊兒耳側停了下來,指背在她的耳廓上輕輕撫過,低沉的聲音又再度響起,“花開了,你喜歡,對嗎?”
“嗯,喜歡。”花蕊兒輕聲道,突然腦海靈光一閃,猛地抬起頭來,環顧四周又看向星願花。
“尊上,是您?”花蕊兒有些艱難地出聲,“尊上,這是您?”花蕊兒沒有再說出來,眼前的人所做的這一切,在她的心底掀起滔天海浪。
沒有誰能夠比她更加了解這仿若神跡的一幕是何其可怕。
她的體內有著龐大的生機之力,卻斷然無法如此讓斷葉回枝,落花重綻。
即便她催動體內所有的力量,也絕對無法讓星願花在完好的狀態下頃刻綻放,何況還是被剝奪了生機的星願花葉。
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力量,還得有神靈般奇妙的手段。
可尊上,他隻是一個修煉者。莫非他使了某種秘法,而但凡秘法,對身體的傷害往往都是極大的。
花蕊兒突然憶起他掌心在她雙臂的溫度,指背撫過她耳廓的涼意。
那透徹肌骨的涼。
他是尊上,他的氣血極為磅礴強大,怎麼可能雙手冰冷如斯?
“尊上,您?”花蕊兒的眼神毫不遮掩地透著擔憂。
他看出她眼底的情緒,輕輕搖了搖頭,沉聲道,“無礙。”頓了頓,突然又看著她,眼神一瞬不瞬,“你喜歡,就很好。”
花蕊兒隻感覺自己心底有某個地方瞬間塌了下去,盛滿了酸酸澀澀又軟軟綿綿的情意。
她很好,可是他很不好,她對元力的感知向來十分敏感,此刻的尊上,內裏的四肢百骸就如同是瘋狂殺戮的戰場,他的元力四溢,完全無法束縛!
“沏茶,我同你一起看花。”尊上仿若不經意間拉過她的手,往前邁開了步。
他的手大且有力,那冰冷的觸感讓花蕊兒的鼻頭酸酸的。她用力地回握,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為什麼這麼小,若是再大一點,他握著是不是就會更暖。
蕊兒在二樓的房間裏,有著一個小回廊,那是蕊兒自稱的觀星台。
回廊很是寬敞,中間有一把椅子,椅子隔壁就是低矮的長案,長案上麵擱放著成套的茶具,兩頭還有兩張軟軟的圓墊,供人跪坐在這飲茶賞月。
尊上坐在椅子上,他的手依舊牽著她的。
蕊兒抿了抿嘴,柔聲道,“尊上,您的手太冷了,我去給您備個暖爐。”
尊上深深望著她,忽而將她另外一隻手也拉了過來,包裹在他一雙手掌裏,沉聲道,“不用,這樣就挺好。”
傻子才會抱暖爐,溫香軟玉不好嗎?
蕊兒的臉一下子又紅了,卻很是乖巧地靠著軟墊跪坐了下去。
“尊上喜歡,就好。”她的聲音很輕。
兩個人卻都沒有再說話,雙手交疊。
鬼使神差地,蕊兒很自然地靠了過去,把頭靠在了尊上的膝上。
尊上的身體似乎一繃緊,隨即放鬆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將腿往前伸了伸,放低了高度,使得蕊兒整個頭,幾乎都靠在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