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尊上的手指微動, 在她耳側的空中,瀟灑猶如撥動琴弦般微彈。
隨之而來的清風浮動,撩起了花蕊兒身後垂至腰間的長發。
若是此時有人見著這一幕, 怕要直接暈倒在地。
輕彈的手指猶如翩飛的蝴蝶,落在了花蕊兒的臉頰處, 指背輕輕摩挲。
見過尊上的人攝於他的實力, 從來不敢與他過於接近,他留給眾人的印象,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 皇室公主和仙門貴女跪伏於他的身前, 他連眼瞼都懶得抬起來, 更別說近女色。
可如今尊上在做什麼, 他超凡脫俗,令人心驚膽戰的實力,竟然用來撩撥調戲女子。
不得不說, 還煞是好看旖旎。
別說他人不明白, 就連始作俑者的龍尊上, 此刻心裏意味難明。
他從那林中救的那名女子,天賦卓絕,不知為何淪落到那般淒慘的地步。
在他見到她第一眼的瞬間,他的胸口就仿若有烈火在燃燒, 他那本就心如止水的一顆心仿佛頃刻間被注入了七情六欲。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便將女子救了回來。
將那女子安頓好, 他的心緒依舊久久不平。
神差鬼使地,他突然想起今日是他的洞房之夜,稀裏糊塗地,他便走到了這處園子裏。
原本他以為自己會一甩袍子, 將自己的女人直接送上床榻,而他便也順著心意欲念恣意而為,翻雲覆雨。尊貴如他想著,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他沒有放任自己的欲望,還念著與他成了親的她,能讓她委身自己,已經算是她的福分。
可見到她的那一刻,身旁所有的人都在顫抖不安,唯有她,站在那裏,帶著一絲羞怯望著他,容顏瀲灩,身姿嫋娜。
她的眼中有欣喜,有仰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或癡迷,清澈得讓他原來躁動的心,刹那間靜了幾分。
就像他不明白一個途中救下的女子為何會亂他情緒一樣,此刻的他也不明白,為何他竟如此耐心地站在一個凡俗女子的麵前跟她說著話,甚至還做出這種不知所謂的情動之舉,他用元力,從來就是為了嚇人傷人殺人,何曾用來撩發撩情撩人。
可他莫名地,就是想讓她自在些,再自在些。
龍尊上隻能心裏解釋著,他貴為尊上,終歸不是那些叫人唾棄的急色鬼。
花蕊兒感覺自己猶如置身於灼灼的熱浪中,玄衣墨發,身邊的男子猶如聳入雲端的冰峰雪嶺,冰火交織,那強悍而跋扈的壓迫感,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落地的外裳,鮮紅如血,與黑色的冰冷的石麵互相映襯,竟多了幾分旖旎曖昧的滋味。
一黑一紅,交織的色彩,卻讓花蕊兒的心猛地一驚,一墜。
對元力的敏感如她,能夠感覺到尊上細微的變化。
他的情動,他的意亂,他的渴望,他的欲念。
想到方才常隨說的,他抱了個女子回來,花蕊兒的心微微一沉。
他來這,隻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由她來伺候他會更加的名正言順嗎?
他的指背,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那些溫度,竟然讓花蕊兒眷戀非常。
可她終究退後了一步,垂著頭,屈膝行禮。
“尊上趕了一晚上的路,定是累了,還是”花蕊兒頓了頓,“早點歇息吧。”
龍尊上的雙眸裏閃過一絲錯愕。
手指的溫度猶在,那細膩溫軟的手感讓他第一次頗有感慨,難怪世間那麼多男子,會為女子神魂顛倒,心癢難耐。
龍尊上的手沒有絲毫的尷尬或停頓,行雲流水般移到身後,背負雙手,隻是那觸摸到花蕊兒臉頰的手指,竟不由自主地輕輕揉捏,仿佛猶在回味方才的手感。
她拒絕了他,毫不猶豫地,甚至沒有半絲的驚惶害怕。
唯有淡淡的,沮喪和悲傷。
尊上抿了抿雙唇,高貴如他,自然不屑強人所難,隻是心裏,仍有一絲被拒的鬱悶。
“蕊兒隻是一介凡俗百姓,”花蕊兒抬頭很快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頭,朱唇微啟,“我的心裏是有尊上的,”花蕊兒的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可尊上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