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很快來了,在這舉國同慶的日子裏,民警、交警又開始忙碌起來,刑偵一隊卻因案子剛完,前段時間又一直加班,李局特批全員休假,隻要保持手機暢通即可。
於是,一個個就像放飛的鳥兒,回家的回家,旅遊的旅遊,聚會的聚會好不熱鬧,除了一個人,那就是平時最鬧騰的駱宇。
此刻他正滿腦袋汗的坐在床上,回想起夢中女人的臉和胸口處無論怎麼堵都堵不上的血洞,心理彷佛壓了千斤重石,快要讓自己喘不上氣了。
緩了一會才掙紮著爬起來,衝進廁所用涼水從頭淋下,冰冷的水刺激著麻木的神經方才讓自己從剛才的窒息中掙脫出來。
良久喃喃道“今天是你的忌日,是怪我去晚了嗎?”
幾個小時後,駱宇將花和巧克力放到了被打理幹淨的墓前,看著墓碑上微笑的女人,他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口風琴,吹起了女人最愛聽的那首曲子《分分鍾需要你》,雖然舊了點,但卻很窩心的一首歌直到夜幕降臨,駱宇才向山下走去。
長時間的駕駛和內心的錯綜複雜讓駱宇疲憊不堪,隻想快點回家把自己扔到沙發上挺屍。
可就在他打開門的瞬間整個人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他衝過去一把抓起茶幾上的威士忌,心理咯噔一下“是他?”
駱宇顫抖著手拿起放在威士忌下麵壓著的一張照片,背麵寫著“我回來了”。
駱宇心理強烈的不安起來,待翻過來看清照片上被吊著的滿臉滿身都是血的人正是吳銘的時候,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轉身就朝門外衝出正好碰上剛從電梯出來,手裏還提著啤酒和食物的秦子寒。
駱宇寒著臉將照片遞給他後,倆人徑直從樓梯朝車庫奔去。
秦子寒看了看照片背景是一個廢棄的遊樂園,依稀記得在哪。
很快,兩人在不斷的闖紅燈和超速中來到了照片中的那個遊樂園,找到了背景中對應的那個房間。
可就在駱宇推開門的一瞬間,秦子寒便聽到了一聲“嘀嘀”,一把將駱宇撲到,倆人翻滾出去的同時身後就想起了爆炸聲,要是再遲那麼幾十秒倆人恐怕就會變成屍塊了,有時候就是這樣,平時毫不在意的幾分鍾甚至幾十秒在某個時刻卻是生與死的距離。
秦子寒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小碎石、木屑之類的,拉起駱宇,發現他整個人都呆掉了,彷佛失去了靈魂,直到秦子寒查看後告訴他沒有人體組織,吳銘沒在裏麵後,眼前的人才彷佛找回了自己的幾絲魂魄,但看著都不全。
季雲剛帶著從別組借調過來的人趕到現場就聽到駱宇在嘶聲裂肺的大喊“你他媽有本事就滾出來,當初抓你們出賣你們的人是我,你最恨的人是我,有什麼你衝著我來,要殺要剮都奉陪,你他媽別碰他、別碰他”
喊到後麵已帶著些哭聲,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彷佛聽到了他的呼喊,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個未知號碼,駱宇立馬接通“他在哪裏?你他媽有事衝著我來衝我來”。
對方“咯咯”的笑聲通過無線電波傳過來,仿佛像個魔鬼,“真遺憾沒炸死你,你這種隻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的人怎麼不去死呢,三年前你出賣兄弟,害死老大,那時就該死了,都怪那個蠢女人,她竟然為你擋了那一槍。
不過,那子彈穿透她的身體的聲音還是很美妙的,就在今天我又在你好兄弟那聽到了這種聲音,看著血從他身體裏流出,白皙的皮膚被染成紅色還真漂亮,還有點讓人不舍,可惜偏偏眼瞎和你做兄弟,最後也隻得為你而死,你的女人,你的兄弟都為你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著,你應該去死,去陪他們,去死吧,死了就能見到他們了,去死吧、去死吧”
季雲本忙著搜索,一回頭就看到駱宇像著了魔似的,竟緩緩的舉起了槍放到了自己的頭上,嚇得他趕緊衝過去一腳踹開他手裏的槍和手機。
同時,對講機裏也響起了一個同事的喊聲“找到了吳法醫了,在鬼屋這邊,快來幫忙,他渾身都是血。”
好在之前已經聯係了醫護人員過來,但奈何吳銘失血量太大了,很是危險。
接下來的日子裏,整個刑偵一隊的人都瘋了似的尋找綁架吳銘的凶手也就是當年殺手組織的二把手殺手程辛的蹤跡,駱宇更是不眠不休,整個人雙眼通紅,像匹凶狠的狼在尋找黑暗中的獵物,不撕碎誓不罷休。
半個月過去了,程辛就像人間蒸發似的,找不到一絲痕跡。
但吳銘的葬禮還得正常舉行,吳銘不喜熱鬧,葬禮辦得很簡單,隻有吳銘的至親、徒弟和一隊的人來送行,大家一一致哀後離去,最後諾大的墓園隻剩駱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