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雲在秦子寒床上醒來，茫然的看著陌生的房間，回想了一下昨晚來到這裏的過程，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所以才讓那人隨意替自己做決定，一定是這樣。
正胡思亂想著，罪魁禍首秦子寒的電話就來了，“醒了嗎？”待聽到對方“嗯”了一聲後，“電飯煲裏有昨晚定好時間的粥，現在應該可以吃了，給你訂的你以前最喜歡吃的餘福記的蟹黃包剛也到了，我讓放在門口了，你去拿一下，吃完飯再過來，不著急。”秦子寒的聲音有些沙啞，想必是昨晚一直在忙案子沒怎麼休息。
“嗯，你吃了嗎？”剛一出口，季雲發現自己的聲音莫名的溫柔了幾個度，忍不住拍了拍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秦子寒卻很受用，連帶著聲音都有些笑意，“吃了，在警局食堂吃的菜包和番茄粥車鑰匙給你放門口櫃子上了，你路不熟，跟著導航開慢點嗯，算了，還是我回來接你吧。”說著，就要拿車鑰匙。
季雲將蟹黃包放桌子上趕緊開口，“不用，我開慢點，放心！”
得了他的保證後，秦子寒倒也沒再堅持，叮囑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這邊，季雲也放下了電話，咬了一口蟹黃包，想起兩人小時候每次吃飯互掐的樣子不禁莞爾，頗為愉悅的吃完飯，又衝了個澡，待收拾妥當後，方走到門口拿上鞋櫃上奔馳g65的鑰匙出門了。
走進辦公室就看到海洋趴在桌上睡著了，其他人都不在，季雲走過去將海洋隨手放在桌邊的外套搭在他身上。
正轉身準備去找秦子寒，就聽見駱宇的聲音，“季博士你來了，死者的未婚夫楊渝今早回來了，現在在審訊室呢，要去看看嗎？”
季雲看著他吞下最後一口包子後，笑著點頭說“好”。
審訊室的玻璃叫鍍膜單反玻璃，顧名思義玻璃的一麵鍍了一層反光率高、但是能透光的金屬膜，其實質和□□十年代的一種銀色鏡麵的太陽鏡原理很類似，簡單來說就是隻要審訊室裏麵的光線照明強度大於監控室的照明強度時，審訊室裏麵的人便看不到監控室內的人和物，但監控室內的人卻可以清晰看到審訊室內的一舉一動。
此刻，隻見秦子寒對麵的男人滿眼憂傷的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我和婷婷本打算等這個月忙完就開始籌備婚禮的，你們確定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秦子寒特有的清冷的嗓音響起，“死者的父母已經確認，你知不知道她有沒有和什麼人結過怨，你為什麼會在前一天去瓴市？”
楊渝有些手抖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哆嗦著開口“我去瓴市是因為事務所接的一個財產糾紛案中當事人有部分資產在那邊，具體的情況我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保證與案件沒有關係。”
說完頓了一會，閉上眼吸了一口氣，“婷婷單純、善良，長得漂亮卻不驕縱和拜金，怎麼會和人結怨呢我很愛她的，我們感情也一直很穩定，不久前按揭了一套房子，打算近期結婚的。”
說到這兒似乎有些抑製不住心底的悲傷，停了一會才繼續說“婷婷是真的喜歡護士這個職業，中心醫院病人多，她工作量蠻大的，可是我從未聽她抱怨過病人或者同事，她是個善於換位思考的人，對人總是耐心、溫柔，覺得誰都是好人，試問這樣的人怎麼會和誰結怨呢？！”說完，將頭陷入了雙臂中，俗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鄒辰遞了包紙巾過去，“我們查到死者死前最後一個電話是你打過去的，她當時有說什麼嗎，或者你覺得當時她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沒有，我知道婷婷當天是小夜班，淩晨一點下班，所以差不多一點一刻便給她打了個電話，像平常一樣問她累不累，最後又囑咐了兩句，讓她注意安全，可是到底是誰？是誰那麼狠心你們你們一定要抓到他，讓他受到製裁！”楊渝突然有些猙獰道。
對麵冷冰冰的警官沒有什麼表示，但是透過對方的眼睛，楊渝莫名覺得隻要他願意，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暗中鬆了鬆緊握的拳頭，楊渝接著敘述道：“當時，我沒覺得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婷婷還問我吃飯沒，讓我不要做事做太晚，早點休息之類的。掛了電話後我又把手裏的資料整理了一下，忙到差不多兩點左右，我才衝了個涼睡了。”
待問得差不多後，秦子寒起身對楊渝說道“謝謝你的配合，最近不要出差，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請你來協助調查。鄒辰，你送楊律師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