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還有點低燒,今天早上再測的時候已經恢複正常了。”
“過幾天再帶去醫院看看,如果體檢後沒有什麼大毛病,就可以帶著去收養所登記一下,改個名字。”
“小姑娘慘,一個向導還能淪落街頭……”
話還沒有說完,臥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緊隨著進來的是一個坐著輪椅的豔麗女人,強大到外釋的鮮明氣場都在告訴別人她是一個哨兵。
獨屬於哨兵用來降低外界幹擾的保護儀器被做成項鏈,點綴在舒而展開的鎖骨前,除了下半身披著絲綢質地的長被遮掩,讓人覺得有些惋惜。
是個殘疾。
許念月被人推到床邊。
這是她撿床上的小姑娘回來後,第一次近距離地觀察她,快要入春,夏季的時裝秀已然開始準備,公司的事情繁多又雜亂,每日她也隻能夠靠著傭人給的消息來知曉小姑娘的情況。
“大小姐。”
原先在床邊為小姑娘看病的幾人紛紛起身,低聲輕呼著許念月在家裏的稱呼,爾後都往旁邊站。
許念月沒有回應她們,抬起手朝後一伸,跟在後麵的管家便往她的手裏麵遞了一塊幹淨的手帕。
許念月探身將小姑娘麵頰上因為疼痛而泌出的冷汗擦去,輕聲詢問道:“有沒有藥能夠讓她沒那麼疼的?”
先前給小姑娘檢查身體的醫生往前走了一步,“她精神世界太脆弱了,不敢隨意用藥,怕會徹底毀壞。”
“嗯。”
許念月隻是片刻遲疑,鳳眼覷向站在自己身後的管家,還未說話,便見管家彎腰勸阻。
“還請大小姐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的李叔。”許念月淡然點頭,顯然對管家想要勸阻她的事情是了然於胸的,但她表現出來的好像與自己無關,“不能看著她這樣子痛下去,本來就傷到精神世界,還不知道會如何。到時候因為疼痛抑製不住出現別的情況,就糟糕了。”
管家輕歎一聲,也知道自家大小姐的性子就是攔著也沒用,點頭算作答應,眼神示意房間裏麵多餘的人往外麵撤,走之前還不忘叮囑許念月。
“大小姐盡力而為。”
許念月輕嗯一聲,不回答,手上麵攥著的手帕輕輕地擦拭過少女的麵頰,帶走疼出來的汗水和眼淚。
房間門被帶上後,許念月將手中捏著的手帕隨手搭在輪椅上,鴉黑的羽睫輕瞌,忽地,整個房間都被不知名的溫潤力量浸潤,從內而外地讓人覺得舒適。
淺淡的光芒剛開始隻是從許念月身上往四周擴散,慢慢地,受許念月的操控,開始緩緩纏繞上躺在床上的少女,將她從頭到尾一點點包裹住,精神絲線中的愈合力量也開始從其本身朝少女過渡而去。
還未等許念月控製自己的精神力量逐漸朝著少女的已然崩塌的精神世界侵入,床上的人就像是受到外界的猛烈攻擊般,潰敗殘舊的精神世界竟然還能抽調出一絲力量朝她衝來。
力量化作軟刃,本是無物,卻在朝許念月麵頰衝來的前幾秒化作實物。
“我怕。”
許念月淡然地看著那把軟刃朝自己飛來,紅唇輕啟,二字從她唇齒中蹦出。
漂浮在她周圍的精神絲線在一瞬間纏繞上軟刃的刀身,一圈又一圈,輕柔且緩慢。
“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孩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