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第21章(1 / 2)

係統沉默了更久的時間才繼續:

【恭喜,遊戲勝利。】

那幅肖像畫突然被投射至半空,仿佛是貝阿特麗絲自冥冥之中注視著他們。

她的眼睛不再是金色的,而是偏紅的深褐色。綢緞般的頭發是淡金色。白鴿銜著紅色薔薇飛入她的懷中。

她仍然既詭異瑰麗如妖,又如湖中的女神凜然而不可侵擾。

果然是顛倒啊。

程山漸漸有點回過味來,如果是怪物將自己囚禁,那麼,就得讓祂自己認清這一切,主動結束。

同樣,遊戲取得勝利的真正意義就是讓真實世界的eh明白過來,貝阿特麗絲已經死了。他自己破碎的靈魂才是湖妖。

因此,找出畫作的異常之處實際上就是告知eh自己的bug,讓他自己意識到這一切。

不過這些bug,如果不找到真正的惡徒還真找不全呐。

矮個女生心想,現在,我們終於可以訴說她的故事了。

eh愛上了自己的弟子,年輕美麗的女巫貝阿特麗絲,將之囚禁起來。她沒有屈服。

她以死亡抗爭,從不曾妥協。那片湖或許是她最後的歸宿。

她沒有變成湖妖,隻是……

就像傅如生說的,傳說多半是旁人見了三兩個片段,附會而成。

畫家自以為是貝阿特麗絲。他瘋了。他將自己的靈魂囚禁,成了湖妖。殘存的理智讓他留下了互相矛盾的線索。

有貝阿特麗絲名字和他簽名的那本書。那些言語,“她哀哭,他終將毀滅一切……”她和他,都是eh的瘋癲。

“他死了。”

“畫中囚徒如何出去?”

永遠停留在看起來溫馨時刻的木屋畫,和頭顱荒地。

而木屋畫的那個時刻,也純粹是他的假想罷了。他幻想與貝阿特麗絲再一起喝一壺茶,度過一個下午。

可惜,木屋終如水中倒影,一觸即散。

那片頭顱荒地,卻真實地訴說著他的罪惡。

他隻是自以為愛著她。

她一抬頭,

雪花飄下來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呸呸呸,玩不過就下雪,”一張嘴又被倒灌了一口風雪的陳三斤套上襖,很有幾分意見:“我算是明白了,這是個沒邏輯不講科學的係統,表世界是畫裏,裏世界卻是真實?

你說是吧?”他扭頭,試圖得到程山的讚同。

程山苦笑著,有些感慨,或許“不要隻害怕惡魔”的後一句,是“也要畏懼人”。

因為,是人默許了惡魔的存在。

真正的惡徒,必然是人。

但他又忽然想起來,當時還查出了一個warning,會是雕像嗎?還是那塊顱骨?

又或者……雕像底下的那幅畫?

站在真實世界的雪原裏,幾個人各自若有所思。

彈幕跟著依依不舍:

“突然想到,有一天霍栩萬一開直播了,咱們是看他,還是看傅如生?”

“這個問題就像是跟爸爸還是跟媽媽一樣”

“誰是爸誰是媽你展開講講?”

……

世界一片一片地剝落了。

就像是油畫顏料幹涸之後,碎裂,發暗,慢慢地,從畫布掉下來。

結束了。

隻是霍栩迷糊著愣愣地想:這個所謂的真實世界,是真的世界嗎?

還是說,這片荒蕪空無一物的雪原,是某個人哀淒的內心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