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第27章(1 / 2)

喬容在霍辭近旁得了座,這下定了心,自然又說出了許多奉承霍辭的吉祥話,隻是霍辭聽了也沒見多高興。

舞伎開始跳新排的舞蹈,霍辭仿佛是喝多了酒,撐著頭倒是看了幾眼,但很快又移過目光去。

“倒酒。”他低低道。

許昭昭一時沒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說話,虧得何鬆給她使了個眼色,她才反應過來。

給霍辭添了酒,許昭昭想了想,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為了不給霍辭找茬的機會,自然也要給喬龔二人添。

許昭昭原本想的是快些倒了了事,但越快越出錯,龔濛雨給喬容夾菜,許昭昭避了避,不想酒壺卻失了準頭,倒到了酒盞外麵,有幾滴濺在了喬容衣袖上。

喬容今日穿了一件桃紅色百蝶穿花的褙子,其實才濺了三兩滴上去,看著也並不明顯,隻是她輕輕“呀”了一聲。

龔濛雨坐在她身邊看得真切,又覺今晚正是自己與喬容得意之時,而霍辭仿佛已是醉了,也不會留意這邊。

她便道:“你做什麼?容姐姐的衣袖都髒了!”

這時已有宮人上來為喬容清理,她們手腳極嫻熟利索,很快就弄幹淨了,連換衣服都不用。

許昭昭放下酒壺,才道:“我隻是想避開,以免大家磕碰到。”

喬容倒也不願再多事,已在霍辭麵前得了臉,沒必要再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讓龔濛雨息事寧人,龔濛雨竟馬上接著許昭昭的話回對:“你就是故意的,不然這酒不會突然斜了方向。”

許昭昭覺得龔濛雨一個貴女,比鄉下村婦還要胡攪蠻纏。

“算了算了,都幹淨了。”喬容也打起了圓場。

許昭昭好歹是和她平起平坐的良娣,雖然眼下她們坐著,許昭昭卻在霍辭身邊站著,但決不能在霍辭麵前就馬不停蹄地逞威風。

喬容可不想落個得理不饒人的名聲,這龔濛雨好用的時候也好用,可她不能讓她添亂。

隻是這邊喬容打算得妥當,霍辭卻已然抬了眼皮子,鳳眼斜睨過來。

他眼睛才剛看到,耳中卻早聽了一陣。

霍辭當即冷笑,也不故作姿態問她們來龍去脈,隻說道:“讓良娣斟酒,該殺。”

許昭昭和喬容倒還好,龔濛雨也很快聽懂了霍辭話裏的意思,臉一下子白得和死人一樣。

同時她又堅信了許昭昭來給她們倒酒,就是赤/裸/裸地在霍辭麵前陷害她。

龔濛雨委頓在地,匍匐著跪倒在霍辭腳邊。

“殿下,我沒有,是許昭昭……不是,是許良娣自己來給我斟酒的,妾身沒有讓她來倒啊!”

此時殿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在做的事,大多數人不知原委,隻知這位方才還得意的承徽,轉眼就要倒黴了。

不愧是霍辭。

又有聰明的已在暗想,霍辭讓許昭昭跪一晚上都不殺她,真不知是許昭昭運氣好,還是這位太子殿下真的對她有所不同。

而無論龔濛雨怎麼哭求,霍辭都沒有再看她一眼,亦沒有收回方才的話。

換個譬如喬容這般的人,定然是要賢良之名,也不忍他人因自己而死的,必定會為龔濛雨開脫求情。

可許昭昭不是喬容,她自身難保,所以也就閉嘴不言。

饒是不怎麼關喬容的事,她也還是上前來同龔濛雨一同跪著。

“殿下,是我不好,”喬容求情求得泫然欲泣,“龔妹妹也是為了我一時情急,並非對許妹妹出言不遜,更不敢不敬。”

她又去看立在那裏的許昭昭,說:“殿下可能不知道,我們閑暇時經常相聚,互相斟酒敬酒已是常事,而許妹妹也並非是小心眼兒的人,不會與龔妹妹一般見識的。”

聽了這話,許昭昭差點輕哼出聲,忌憚霍辭在,這才忍住了。

隻是這喬容實在不好對付,許昭昭這下想不說話都不行。

不跟著喬容一塊兒求情不就是坐實了她說的小心眼。

許昭昭正為難之際,霍辭卻淡淡道:“你們這麼緊張幹什麼?孤是吃人的厲鬼?”

他如此反複無常,倒又把人嚇得一愣一愣的。

許昭昭心道,比厲鬼還可怕,厲鬼至少給你個痛快。

“既然這樣,無論你先前什麼位分,都降為最末等的奉儀,禁足一個月。”霍辭其實並不知道什麼龔濛雨,更不知道龔濛雨的位分,他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殺她,往哪裏一塞自生自滅比較好,否則自己又要背一個沒幾天就殺妾的名聲。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人。

他在意的是許昭昭,因為那個他殺不死的人讓他夜不能寐,百爪撓心。

他恨不得眼前這些人全部都立時消失,他才好把許昭昭緊緊攢住。

而喬容和龔濛雨聽了都舒了一口氣,在霍辭手中逃出生天已是不易。

沒想到霍辭又看了看喬容,臉上漸漸浮起笑意。

喬容尚且鬧不明白這笑什麼意思,更以為方才她一番舉動讓霍辭留了心,今夜恩寵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