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暖手機最後一次檢測到信號是在清河縣,王曉遇害地附近。
而清河縣民警也一直在搜尋覃暖蹤跡,卻毫無線索,她整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她選擇在這個時間點開機,既微妙又理所當然。
“具體位置在哪裏?”
“位置一直在以差不多的速度移動。”孟清明說,“現在在永春路附近,我和外勤正往那兒趕。”
“永春路?我剛路過那兒,你把定位發給我。”
“好嘞。”
蘇憫接收定位,調轉車頭發現莊虛白眉頭緊皺,“你在煩惱什麼?”
難道是他答應太快讓他喪失了成就感?那他不介意莊虛白改變主意,甚至可以鼎力配合。
莊虛白看向窗外,喃喃道:“我隻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沒想到你還挺迷信。”
“我不是迷信,”莊虛白強調,“三十六計爛熟於心而已。”
蘇憫循著手機上的點:“剛才我們和它擦肩而過了,對吧?”
永春路是一條單行道,兩旁都是社畜住宅區,工作日車流量不大,反倒是見縫插針塞滿了路邊的私家車更有可能。
“沒錯。”莊虛白探頭往外看了看,指著一輛三輪車說,“應該是它。”
蘇憫也豁然開朗:“怪不得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又比步行快多了,還對不上公交路線,原來是快遞車。”
蘇憫找了個空隙將車懟了進去,正好快遞員送件回來,看到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圍在自己快遞車旁邊,一副要撬鎖的模樣,他大喝一聲:“你們——”
蘇憫拿出證件給他看了看,他音調立馬降了十八度:“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我這兩個月每天都在送快遞,累得筋疲力盡然後回家睡覺,什麼事兒都沒犯!”
莊虛白:“別緊張,我們就想找樣東西。”說完敲了敲車廂門。
快遞員如夢初醒趕緊打開,裏麵就剩下四五個件。
莊虛白徑直拿起最小的一個快遞盒,三下五除二給拆開,搗鼓一陣說:“果然如此,設置了定時開機。”
快遞員偷摸瞥一眼上麵信息,好奇地問:“你們是找這個手機還是找收貨人?”
“就不能都找嗎?”蘇憫說。
“找人估計你們白跑一趟。”快遞員說,“她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在家,快遞經常就擺門口好多天不收。”
見兩人盯著他,快遞員趕緊擺手道:“你們別誤會,我可不是什麼變態,因為每次他都讓我放門口,我還以為這是獨居女性的謹慎,直到有一次電梯壞了,我走樓梯下樓,看到我前幾天送的東西還原封不動地放那兒。”
“上麵收件地址隻有一個長春路,連具體門牌號都沒有。”莊虛白幽幽道,“這裏少說有千兒八百戶,有幾個人是填個名字你就能準確無誤地送到家。”
快遞員咽了咽口水說:“她要是出了或者犯了什麼事兒,真不關我的事兒,我們連麵都沒見幾麵……”
蘇憫沉聲:“說重點!”
“我是一年多以前負責這片區的,覃暖有天找到我,說每月給我兩千塊,讓我送貨上門。”快遞員搓手道,“她買的都是些沒什麼重量的小玩意兒,每月白撿兩千塊,傻子才不要。”
“她住哪兒?”莊虛白問。
快遞員抬手一指:“最邊上那棟502,我帶你們去吧。”
叮!
電梯到達,快遞員率先走出去:“這就是50……看來你們今天運氣不錯,她剛好在家。”
莊虛白看著虛掩的門,垂下眼睛抿了抿唇。
轟!
屋內忽然響起爆炸聲和尖叫聲,接著是劈裏啪啦的燃燒聲,蘇憫朝莊虛白丟了個東西,迅速推門衝進去,莊虛白隻能看見他的殘影,抬手抓住蘇憫朝他丟過來的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