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好像是從她媽執意要離婚開始的,一開始她媽隻是手機開始設密碼了,後來她媽跟別人走了。
然後她爸輸光了積蓄。
再後來嫂子懷孕上門,然後結婚,吵架打架,然後到如今,一家六口人,四分五裂。
這段時間忙過之後公司進入了淡季,楚落也沒那麼忙了,工地上有事她就去,沒事也就待在公司看看小說追追劇。
白陸秋倒是有一次約她吃飯,不過對方臨時加班就又給取消了。
先前肖心兒給介紹的客戶,本來以為已經沒戲了,沒成想對方倒是主動聯係她了,楚落意外之餘和對方約好時間去房子裏。
讓楚落更意外的是肖心兒這次居然說得很對,對方確確實實是她喜歡的那款,儒雅到了極點,或許是曆史老師的原因,身上又多了那麼幾分獨特的沉靜的韻味。
那人衝她打了個招呼,楚落立馬回禮,“你好,程先生?”
“程立覺。”那人笑著補充。
楚落的工作就是這樣,在無數房子裏勾劃不同的布局,既無聊又新鮮。
“那您的需求我了解了,我先回去給您做個方案,大概要一周,您大概什麼時候有空?“
程立覺從和她碰麵臉上的笑就沒有停下過,說話的時候眼帶笑意,“我周末比較空,”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上周家裏出了點事,所以才說沒空。”
原來這樣。
楚落也不關心,“沒事,那我周末聯係您。”
翌日,楚落陪陳芮去醫院取了石膏。
陳芮終於告別了石膏,感覺渾身輕鬆,當場就說要請他們吃飯,結果下午楚落就去了乾寧,吃飯隻好延後。
楚落這次來乾寧是為了陪一個客戶看家具,那人覺得江岸的檔次不夠,楚落其實很不願意來,但架不住那人太會說話,哄得她簡直沒辦法拒絕,仿佛拒絕就是對不起她一樣,隻得任勞任怨的跑這一趟。
回來時天已經黑了,陳芮正在客廳追著劇吃著燒烤,好不愜意,見她回來立馬揚了個笑,衝她瘋狂招手,“來來來,我好久沒吃這些了,一下子點多了,正愁吃不完呢。”
楚落掃了一圈,有點性質缺缺,“我不吃。”
“哎呀,”對方也知道她,“別那麼挑嘛,你別滿腦子都是土豆,這些肉類也很好吃的,嚐嚐。”
楚落看著她遞過來的羊肉串蹙起了眉,嫌棄的躲開,“你知道我從來不吃肥肉。”
陳芮:“這是瘦肉。”
楚落:“上麵有肥肉。”
陳芮:“就一點。”
楚落:“一點都不吃。”
後者勸吃失敗,也不強求了,“你就是太挑了。”
楚落坐她旁邊回消息,陳芮實在吃不下了,把簽子都收到了袋子裏,轉頭問她,“你那個曆史老師怎麼樣了?”
楚落頭也不抬,“什麼怎麼樣?”
陳芮:“聊怎麼樣了啊?”她輕輕笑了笑,她得時刻為他表哥看好這個花癡的女人。
“胡說什麼呢你,”後者在回消息間隙抬頭,“隻是客戶而已,昨天剛見過麵。”
陳芮:“長得怎麼樣?”
別的不說,依著楚落顏控的屬性,隻要長得不好看基本就沒希望。
說到這,楚落停下了手,語氣透露著欣賞,“挺好的,真正的溫文爾雅,氣質超群。”
完了!她表哥危險了!
仲秋時節,陸秋家裏進度去了一半,再來這麼點時間估計就完工了,楚落閑下來後就隨時聽項目經理的傳喚。
她哥哥嫂子的婚最終還是沒離,畢竟有個孩子橫在中間,得忍,但是楚落依然不看好這段婚姻,為了孩子忍又能忍多久呢?
她父母為了孩子忍了幾十年,年過四十了還是離婚了。
一段感情如果最終隻能靠孩子維係的話,楚落覺得那是莫大的悲哀。
父母要離婚的時候楚落沒有勸過一句,她始終覺得,一段婚姻的失敗,絕不可能是一個人的錯,後來她慢慢知道,她媽自從嫁過來便備受刁難,婆婆偏愛弟媳,姑子喜歡小嫂子,她媽性格軟,一個人默默操勞家裏,父親多數時候都是和朋友玩牌,多年下來早積累了怨氣。
她原本以為家庭合睦,可轉過頭來,卻是一個女人無數次委屈妥協的結果,她明白每個人都有追求人生的權利,所以,她不強求。
本來打算讓陳芮陪她喝點的,結果到家才知道對方回老家了,楚落嘖了一聲,覺得小龍蝦買多了。
而後好像覺得一個人太過孤寂,又拿手機放了首歌。
但或許老天爺也見不得浪費的人,楚落才剛吃就收到了陳芮的消息,小龍蝦的手套都有點漏油,楚落取下手套又抽紙仔細擦幹淨了手才打開手機。
下一秒當場愣住了,陳芮說顧清家裏來了人,讓她表哥來她這裏住兩天,讓她幫忙換個被子床單啥的,她剛準備問怎麼回事兒,結果門響了。
楚落:“……”不會那麼巧吧?
開門一看,果然那麼巧!
白陸秋手裏提著個小袋子,估計是洗漱用品,對方看起來也有點無奈,“那個,我本來打算住酒店的,陳芮非要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