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第一次見到白陸秋是在一個很特殊的日子——五月二十。
情侶的又一個虐狗節日,當然,楚落是從不參與其中的,不是不屑,而是因為她就是那隻被虐的狗。
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那天是陳芮的生日。
陳芮,她合租三年的室友,也是她在江安市最好的朋友。
江安市隸屬於乾寧市,因其經濟發展迅速,不甘心屈於乾寧,自立為市。
江安的春天和秋天都非常短,短得讓人覺得這兩個季節就是出來打醬油的。
五月算是一年中難得的比較舒適的一個月。
楚落便是在這麼一個難得的季節裏見到了白陸秋。
陳芮生日那天舉辦了個小型的聚會,本著人不就圖個熱熱鬧鬧的說法,約了一群朋友喝酒唱歌狂嗨。
白陸秋一向是不願意摻和這種場合的,可耐不住他身邊有個愛熱鬧的,一聽有很多妹子,當即和身邊幾個狐朋狗友達成共識——馬上到。
於是他隻能被迫少數服從多數。
他們到的時候包間裏簡直酒氣衝天,熱鬧非凡,喊麥的,拚酒的,玩牌的……
楚落這人呢,從小就有一種特質——耽於美色。
說好聽點那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說直白點那就是好色。
更別提那時的楚落已經處於微醺與喝醉的交界,進不得退不了,一種十分危險的狀態。
那人一件白襯衣,氣質超群,猶如小說男主般,翩翩公子世無雙。
所以即使距離陳芮生日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楚落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白陸秋。
一方麵確實是因為他的長相。
而另一方麵……
楚落想起來有點心虛。
她好像趁著醉意正濃之時說了句有點過火的話。
…………
楚落是個室內設計師,眾所周知,設計行業的人共享一個名字——加班狗。
作為加班狗的楚落今天趕完方案已經快要淩晨了,剛出公司就湧出一陣困意。
她打了個嗬欠,眼角帶出幾粒晶瑩的淚水,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腰酸背痛,有種要散架的既視感。
微信群裏響個不停,楚落看了一眼,是她們的高中閨蜜群。
一開始大家都很活躍,隻是後來五個人的群,四個人都已經結婚了,話題慢慢變成了抱怨老公,抱怨公婆,楚落這隻單身狗也就插不上話了,也就隻能在她們曬娃的時候舔舔屏。
她接二連三的打著嗬欠,滿腦子都是睡覺。
正打算回家休息,剛一上車手機就響了,屏幕上印著兩個大字——陳狗。
當即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接。
到了時間,視頻自動掛斷。
楚落鬆了口氣。
結果這口氣還沒完全咽下去就又提上來了,對方直接打電話過來了,一個不接再打一個,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楚落歎了聲氣,服了。
“出來宵夜,老地方。”
果不其然!
楚落懊惱不已,“姐姐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我才剛下班呢。”
“那不正好放鬆一下嘛!年輕人,夜生活才開始呢。”
放屁!
楚落麵滿臉倦態,“我不吃,困了。”
那頭完全無視她的拒絕,嘰嘰喳喳的勸她,楚落戴上耳機,隨她說個夠。
然後好像聽到了某個關鍵詞,出聲打斷了她,“你說還有誰?”
那頭莫名其妙,“我表哥他們啊,你見過的啊,就上次坐你旁邊那個,還有他幾個朋友,也是上次見過的。”
楚落抿了抿幹燥的嘴唇,突然有點猶豫。
對麵的人好像感受到她態度的軟化,讓她快點到,說完就直接給掐斷了電話。
看著掛斷的電話,楚落沉默片刻,調轉了車頭。
宵夜的地方離她公司不遠,各種小吃燒烤聚集的地方,屬於夜市一條街。
開車也就十幾分鍾,但是車位十分難找,通常找車位的時間比過去的時間還要久,等她轉了好幾圈終於搶到一個車位,陳芮都打電話催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