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霍去病班師回朝。長安人民興高采烈，歡迎英雄凱旋。武帝早就頒下旨來：霍去病封邑再增加5400戶；隨征將士均有封賞，其中趙破奴封從驃侯，高不識封宜冠侯，多仆封煇渠侯。公孫敖和張騫貽誤軍機當斬，由其家人贖為庶人。衛青迎接霍去病，忍不住告訴外甥一個喜訊，說：“去病！你當爸爸啦！”“得是？”霍去病高興得跳了起來，說：“快說，是兒子還是女兒？”衛青故意逗逗外甥，說：“你猜猜？”“舅舅！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衛青一拍霍去病的肩膀，說：“金娥給你生個胖小子！”“得是？胖小子好啊，日後跟他爹一樣，也上戰場打匈奴！”霍去病急切地想看到妻子和兒子，迅速安排了軍務，快馬加鞭地馳回了衛府。那麼，霍去病是什麼時候結婚的呢？他的妻子金娥又是什麼人呢？這裏另有一段曲折。武帝的生母王太後最早的時候，不是嫁給金王孫為妻嗎？她生了女兒金俗後，才和金王孫離婚，從而進入皇宮。她意外地得到了漢景帝的寵愛，又生了三個女兒和武帝。
武帝即位，尊母親為太後，得知在平陽公主劉玫之前，還有金俗這麼個姐姐。為使太後母女團圓，武帝不惜以皇帝之尊，親去鹹陽，接回金俗，封為修成君，賜予府第、田產和奴婢等，讓她過上了榮華富貴的生活。金俗生有女兒叫金娥，也就是王太後的外孫女，武帝的外甥女，搖身一變，成了一位尊貴的豪門千金。金娥漸漸長大，算不上什麼天姿國『色』，恰也是端端正正，娉娉婷婷。王太後在世的時候，一心想使金俗嫁個王爺，成為王後或王妃，這樣金俗就會永享榮華富貴。她逐一觀察各個諸侯王，覺得齊王劉次昌風度翩翩，年輕有為。於是，她派宦官徐甲前去說媒。徐甲前往齊國一打聽，方知劉次昌已經有了王妃，而且還和庶姐通『奸』。徐甲回報，王太後懊惱不已，說：“罷了罷了。”她心猶不死，轉而看中了淮南王劉安的太子劉遷。輪輩分，劉遷長於金娥一輩。王太後卻全然不顧，硬要劉安做主，讓劉遷娶金娥為妃，而且將金娥送到了淮南。劉安模棱兩可，嘴上答應這門親事，心裏卻犯嘀咕。因為他正蓄意謀反，武帝的外甥女一旦成為兒媳，那麼自己的謀劃還有什麼秘密可言？所以，金娥盡管到了淮南，他卻遲遲不讓劉遷和金娥完婚。正在這時候，王太後病故了。劉安巴不得已，立刻派人將金娥送回長安，理由是金娥身份尊貴，自己的兒子不敢高攀。
元朔五年，霍去病十七歲。衛媼一天和女兒子夫說起霍去病的婚事。子夫樂得一拍手，說：“眼前就有一位千金小姐，何必另尋旁人？”衛媼說：“你指誰？”子夫說：“金娥呀！她的年齡和去病相仿，而且模樣端正，『性』格溫順，通情達理，手腳勤快，正好和去病般配。”衛媼點頭，說：“倒也是。”子夫回宮，把這意思告訴武帝。武帝高興，說：“很好，金童玉女，天作地合，果真是一樁好姻緣。”於是，武帝和子夫賜婚，霍去病和金娥結成夫妻。這樣，霍去病就成了武帝的外甥女婿，衛氏外戚和皇家的關係更加親密了。霍去病是由衛媼撫養成人的，一直住在衛府。他結婚以後仍然不願單獨居住，堅持要和姥姥、舅舅等住在一起。他對生母衛少兒態度如初，視若生人，從未叫過她一聲娘。從一定意義上說，金娥是因禍得福。後來，齊王劉次昌受了主父偃的彈劾，『自殺』而死；淮南王劉安反情敗『露』，劉遷被斬首。她若嫁給劉次昌或劉遷，那麼還能成為堂堂的冠軍侯和驃騎將軍夫人嗎？霍去病飛快地回到衛府，大步跨進所住的大房。金娥正給兒子喂『奶』，臉上洋溢著母親幸福的笑容。金娥見到丈夫，先是一愣，接著驚喜地說：“你回來了？”霍去病急匆匆地說：“快！讓我先抱抱兒子。”他從金娥手中抱過兒子，仔細端詳，哈哈大笑，說：“嗯！像我，像我！”金娥靦腆地一笑，說：“有其爹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