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崖(1 / 2)

南翼是一隻妖,可總有人想捉妖。

點天地紅黃,染玄天之色,本是浴日而出的美景,可是有人不解風情,步步緊逼,隻是兩撥人來搶一隻妖獸,分得平嗎?

總是想捕捉妖獸為你們人族所用,無所不用其極,不是想要妖獸嗎,有命就來!

江北淮和洛雲初被誘到崖邊,等意識到,已經一腳踩空,再難找到可以支撐點,強大的妖獸最後一爪更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一隻妖獸兩道人影消失在崖邊。

等到江北淮再有意識時,已是日落西山。朦朧的影子在眼前晃,可眼睛怎麼都撐不開,看不清,眼皮又重重地合上。

很細微的聲響使正在奮力鑽木取火的年輕男子停下動作,他似乎傷得比江北淮輕,提前醒過來,用著古老的方式,就地取材,用樹根搓了條繩子,做了一個簡易的弓鑽。

聽見聲響,年輕男子抬起頭朝江北淮躺著的方向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不太耐用的草繩子,尋思著要不等地上躺著的那個人醒來,由他來生火?

夕陽的餘暉映在提前堆砌好的幹樹枝堆上,可惜再火紅的餘暉也燃不起幹柴堆。據說如果在太陽落山前點不燃火,是會被妖獸吃了的。可地上的那個人能在天徹底黑之前醒過來嗎?醒來以後他能幹活嗎?年輕男子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有點發愁。

江北淮徹底清醒過來時,天已經暗下來了,身前的篝火堆是唯一的光源,零星火光中依稀能看到一個人倚在遠一點的一棵樹旁,閉目休息,看樣貌衣著應該是與他自己一同落崖的另一位世家子弟,洛雲初。

江北淮艱難地直起身子,一點一點一點挪到離自己較近的樹靠著,有一段距離。他簡單地查看自己的傷勢,傷得並不輕,除大大小小的擦傷外,腿骨錯位,一隻手臂沒有知覺,頭上黏糊糊的,腰腹和後背也隱隱傳來痛感這僅是外傷還有內傷,輕輕一按就疼,似乎似乎沒有不痛的地方。但明天天亮後還需要進一步檢查,盡快處理,如果傷口發炎會更麻煩。

他坐得並不怎麼直,身上實在沒力氣,斜依著樹幹,盯著篝火堆偶爾冒出來的火星子,離得不算遠,卻感受不到什麼暖意。隨著大腦越清醒所有神經似乎都被激活,叫囂著。這夜真難熬!江北淮咬著牙笑著搖搖頭,不自覺地望向另一位倚著樹幹的年輕男子分散注意力,是洛雲初救了自己?

一切似乎並沒有擾到閉目休息的男子,同樣受著傷又忙碌一番,大概他也累了吧!

被鳥雀喚醒的“洛雲初”將水放到江北淮麵前,或者說頂著一張“洛雲初”臉的南翼將水放到江北淮麵前,並沒有走開。

江北淮也睜開眼,一夜身上不舒服,閉著眼睛似乎要好一點,卻不敢再睡過去,難得醒來一次。

南翼將水遞到江北淮麵前,示意對方張嘴,江北淮用能動的一隻手攔下,順勢接過“杯子”,潤了下自己幹燥的嗓子和嘴唇。南翼轉身又開始搗鼓自己的東西,他需要一個能打獵的工具。

江北淮打量著著自己手裏用來盛水的器皿,應該算杯子。刀鞘?是特製的,樣式不精致,從刀鞘推斷應該是把匕首,小巧輕便,袖中刃,是世家專門留得後手。刀鞘在自己這裏,那刀刃一定在“洛雲初”手中。昨天檢查時,錦靈囊和佩劍都不在身邊,不知遺落何處,其他東西也沒有了蹤跡,身無一物;沒想到“洛雲初”那裏還能留下一把匕首,難得沒有掉落出去。

“我打算出去,你需要什麼嗎?幫你帶回來。”

“昨日能醒來多虧了你用草藥幫我止過血,今日能再幫我帶點草藥回來嗎?”

“其他的呢?”

“在走之前,能幫我找一些短一點的木棍或樹枝?我的腿可能骨折了需要矯正。”

南翼幫他找來樹枝,並在江北淮指點下幫其將腿固定,又找來一根一人高的給他用作拐杖。把水填滿,擺幾個野果子,扶江北淮做到他認為相對安全的地方,並沒緊挨著樹,又在四周撒上一圈粉末。

“離樹太近,萬一有蛇,你腿腳不便,自己注意安全。”

“好,你注意安全。”

江北淮看著遠去的南翼,他眼裏的“洛運初”。“洛雲初”兩隻手均纏著布條,隻露出少半截手指方便活動,在下落過程洛雲初試圖借助佩劍和崖壁停下來,但巨大的拉扯力使他手上,可能臂膀也有傷,可惜最後是徒勞。不知道是不是中途數次的“挽救”,他二人才僥幸落入崖底還活著。

鳥鳴聲將江北思緒拉回,從早上就聽見這隻鳥雀唱歌。鳥雀,腹白藍冠,搖曳著兩根長長的尾羽,嫋娜悠然。

南翼帶著自己用來打獵的木棍離開,木棍一端被精心削得尖尖的,可那木棍對於他來說,從一開始就是個掩人耳目的工具,用人族方式思考行為太麻煩,他盯好一處,將袖子一甩,瞬間連魚帶水上了岸,岸上的魚活蹦亂跳,不隻一條。據說在魚嘴上串個洞,係一根繩子,掛在木棍的一端,就可方便行走,是個精細的活,但一般妖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