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幼兒園的時候還被媽媽誤以為是自閉症,帶我去看了醫生,醫生說,我的耳朵先天就有一點聽力障礙,所以大家要很大聲的跟我說話我才聽得見,我還以為是大家不喜歡跟我說話,所以才患上了社交恐懼症。
後來我上了小學。社交恐懼這毛病始終沒改,還是很怕和人打交道,也很怕被人關注。
老師也因為我是個小透明經常把我忘記。
就這樣,我覺得自己以後也一定不會有什麼大的出息,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直到我有了一個新同桌。
新同桌名叫佐野萬次郎,從小就染著奶黃色的頭發,喜歡叼著棒棒糖。
大概是因為我是他同桌,所以他有時候會把棒棒糖分給我一個。
我驚恐的接過棒棒糖,小心翼翼的剝開糖紙,塞進嘴裏。
“甜嗎?”他彎著眼睛問我。
我瘋狂的點點頭。
“好,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我們要一起玩!”他叉著腰,衝著我呲牙笑著。
哈?
我覺得他有點毛病。
我本來就不喜歡交朋友,哦,也有可能是因為大家不喜歡跟我做朋友!
但是他給了我糖,讓我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他說讓我給他當朋友,可是我完全沒有做朋友的經曆。
我印象中,朋友的話是要手拉手一起去廁所的,我班的女生都是這樣的。
我紅著臉拉起他的手,拽著他就想帶他出去。
到了廁所門口,才停住。
“上……上廁所!”我憋紅了臉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哈?”他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我什麼意思。
“我們……是朋友……”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哦,你想讓我陪你上廁所,好!朋友就應該這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他哈哈一笑,似乎理解了我這麼做的道理。
我從廁所出來後,他果然在門口等我。
他的臉長得很好看,有種奶團子的感覺。
我一下紅了臉,拉著他回了教室。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是總會有不良來找他的茬,他一腳就能把對方幹廢,然後帥氣的甩一甩頭,回頭問我:“帥麼?”
我繼續瘋狂點頭。
萬次郎超級帥的!
萬次郎跟我說話的聲音會很大,所以我聽得見他說話,也隻能聽得見他說話。
後來我倆手牽手放學的時候碰到了萬次郎的大哥,叫真一郎。
真一郎瞪著溜溜圓的眼睛,看著我們牽在一起的手,然後開始捂嘴偷笑。
他笑著說了什麼,我有點沒聽清,往萬次郎身後躲了躲,一臉恐懼的看著真一郎。
真一郎摸了摸腦袋,問萬次郎:“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我大哥問你要不要去我家玩。”萬次郎把我又拽到了前麵,真一郎也蹲下來摸了摸我的頭。
我愣愣的點頭,這個大哥哥好溫柔,我好喜歡。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摸我的腦袋了。
我媽媽不喜歡我,因為她覺得我有病,後來她改嫁了,和她的新丈夫生了個兒子。
她把全部的愛都給了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