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月捏準了葉瀚的軟肋,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葉瀚一個人頹然地站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樹蔭下,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哥哥是傷心了?”
葉深沐浴著月光,一步步走到葉瀚麵前,嘴角帶著笑容。
“你是故意的?”葉瀚猛地抬頭,目光凶狠地盯著葉深,像是一匹惡狼,恨不得將它撕咬成碎片。
他就奇怪王楚月為什麼能那麼快得到消息,又偏偏在約他在這裏。
葉瀚越想越覺得就是葉深搞得鬼,洶湧的憤恨再也按耐不住,他一把抓住葉深的衣領,吼道:“是你對不對!”
葉深仍然是輕飄飄地笑容,無辜地反問:“哥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呀?”
“你少給我裝蒜!狗雜種,你以為你背地裏的那些手段我都不知道嗎?”葉瀚狠狠用力,想把葉深提起來,“果然啊,骨子裏就流著肮髒血液的雜種,就隻能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就跟你那個惡心的媽一樣!”
“啊——”
葉瀚話音剛落,攥著葉深衣領的手就被他反握住,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瞬間天翻地覆,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葉深以一個狠厲的過肩摔摜倒在地。
“操——奧!”他被摔懵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就要爬起來,卻又被葉深一腳踹上胸口,又一次狠狠摔在地上。
他在躺在地上重重地喘息著,他萬萬沒想到,看起來瘦弱無力的葉深,發起狠來竟如此可怕。
明明隻是一腳,卻踹得他好像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喉嚨間漫起血腥氣,呼吸一下,肺部都像被針紮一樣的疼。
嘭。
胸口再次傳來一聲短促的悶響,一隻腳踏在了他的胸膛上,不輕不重地碾著,就像在碾一隻蟲子一樣。
前所未有的羞辱感以及憤怒感衝上葉瀚的天靈蓋,他就要瘋了,他猩紅著眼,就要發狂,卻在看清葉深的眼神時,陡然被潑了一頭冷水。
他看到葉深低頭俯視著自己,笑容連輕蔑都不算,就好像再平常不過的禮貌笑容。但這個小子的眼裏藏著惡魔,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再有什麼動作,這個惡魔會毫無顧忌地動刀子,如果他有的話。
葉瀚沒打算叫人,他丟不起這個人,被這個他看不起的賤種踩在腳下……
“哥哥。”葉深卻似乎沒那麼複雜的心理變化,他隻是聲音柔和地一字一句道,“你還喜歡什麼?”
“你想幹什麼?”強烈的危機感讓葉瀚額頭沁出了冷汗,他第一次見識到葉深露出獠牙的樣子。他很懊惱,明明自己又是健身又是練習格鬥術,為什麼被葉深如此輕易地放倒。
但最令他忌憚的不是葉深的格鬥能力,而是他藏在溫和笑容之下的沒有底線的瘋狂。
精致的少年高高地俯視著他,月光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道霜銀的邊,使得他看起來朦朧又鋒銳。
“哥哥別緊張,我不會把你怎麼樣。”葉深語速緩慢,像是怕說快了葉瀚就聽不清了。
“我隻是想找哥哥要些東西,哥哥喜歡的東西,在意的東西,我都想拿來看一看……”
然後摧毀掉。
葉瀚瞳孔微縮,森冷的感覺自潮濕的草地滲入皮肉侵入骨髓。
葉深卻沒再多說,而是抬起頭,望向白棠逃離的方向。
少年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染上一種可以稱之為癡迷的意味。
良久,他在心底默念:
除了她。
姐姐,我會好好將你珍藏。
你要好好享受此刻的自由,這是我送給你的,重逢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