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坐在酒吧的吧台旁邊很久了。
閑得無聊甚至接手過了調酒師的工作, 打發了許多時間。
偶然路過的外國人初來乍到,聽說c市的這個酒吧出了名的安全幹淨,於是來隨便找點樂子, 沒有想到見到了一朵綻放的玫瑰,他直接地走到溫茶的麵前感歎:“親愛的,你真美。”
溫茶敷衍地連笑都懶得笑,明晃晃的拒絕。
外國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知趣地離開。
溫茶很煩, 他正應該是“想一個人太痛苦,我要想十個”把心分成很多塊碎片的海王年紀, 為什麼坐在這兒一個晚上了腦子裏老是揮不去齊修竹的身影。
齊修竹給他下蠱了嗎?
溫茶百思不得其解。
“弟弟, 不要再煩惱了。”鄭明中語重心長地說。
溫茶揉亂了頭發:“好無聊。”
十年以後他的生活過於風平浪靜, 那些蹦躂的人渣們要麼有病要麼坐牢, 他的人生寂寞如雪。
“沒有什麼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事情。”鄭明中誠懇地給他建議,“說不定你再睡一覺就恢複記憶了。”
“沒有,我試過好幾次了。”溫茶否定了他的提議, 這幾天睡得太多, 導致他神采奕奕一點困意都沒有。
鄭明中聞言垮下了一張臉,想哭。
溫茶生理年齡二十八心理年齡十八是不假,可是他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年齡都三十好幾了,這幾天溫茶抓著他到處瘋玩, 他的身體有點吃不消了。
他偷偷給齊修竹發了一條信息:
[工作忙完了嗎?求你了, 快點把你老婆給領走吧!]
對方回複了個“。”
鄭明中感覺自己全身的精力已經被抽幹,顫抖著手指打字:[生產隊的驢都有休息的權利,快來救我放我去休息吧]
可能是良心發現, 齊修竹總算回複:[知道了]
就這?知道了然後呢?
鄭明中深刻感覺到自己仿佛落入了溫茶和齊修竹的夫夫陷阱之中, 何況麵對溫茶, 齊修竹的態度一向是隻要溫茶開心就好, 哪裏管別人死活,他就此成為兩夫夫愛情的犧牲品。
好在齊修竹還殘餘了一些多年的好友情誼,有人代替鄭明中來接走了溫茶。
溫茶莫名其妙地被一位看得出上了年紀但長相優雅的美麗貴婦摟在懷裏,一口“茶寶”一口“心肝”地叫個不停,並且時不時擦拭著並不存在的眼淚。
“阿姨?”溫茶勉強才從超強的眼淚攻擊之中掙紮出來,疑惑地詢問。
齊夫人更大聲地假哭:“小茶,你都改口叫了我多少年媽媽了,怎麼又叫回阿姨了?媽媽好傷心啊!”
動動腦瓜子就知道這是齊修竹的媽媽,溫茶揉著太陽穴:“阿姨,我失憶了。”
“媽媽知道。”齊夫人堅持不懈地改正他的稱呼,“媽媽今天來,就是帶你找回記憶的。”
溫茶:?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在鄭明中雀躍的目送之中被齊夫人拉上了車,非常自然地拐上了最近的一個商場。
“我們去做什麼?”溫茶問。
齊夫人理直氣壯:“刷卡啊。”
齊夫人回憶了一下往昔,發現每次她和溫茶見麵的活動都是餐廳、商場、美容院三點一線,他們在此創造出了許許多多的回憶,相信溫茶在此一定能找回記憶。如果買一件不能,就多買幾件。
溫茶開始還不習慣,但齊夫人的姿態過於跋扈。但凡溫茶掃過一眼什麼,齊夫人都隻會說“買!”。在這樣的情緒感染之下,溫茶反客為主,主動和齊夫人一起在商場興風作浪。
“我花的是誰的錢?”溫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手頭的信用卡一直在刷,他卻沒有收到什麼扣款的信息。
“修竹的吧。”齊夫人示意櫃姐把那個花瓶給包裝起來,閑適地回答他的問題。
“啊……”溫茶頓時覺得這錢花得有點燙手了。
“怎麼了?”齊夫人敏銳感覺到溫茶片刻的停頓,馬上給他逛迷魂湯,“你和修竹現在是合法夫夫,花他的錢怎麼了呢?這是夫夫共同財產,哪怕你失憶了也可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