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鬧得太狠了,說好了要送嘟嘟上學的青年根本睜不開眼,某位罪魁禍首隻好代替青年,承擔起送孩子上幼兒園的任務。
謹記食不言寢不語的小家夥努力喝完最後一大口粥,擦幹淨了嘴巴,“爸爸,麻麻說好了要送我去上學的,他還沒起床嗎?”
“他在爺爺奶奶那兒沒睡好覺,讓他在家好好睡一覺,今天我送你去學校。”季成洲麵不改色道。
聰慧的小家夥感受到了他父親比往常好多了的心情,他感到了男人在隱瞞他些什麼,但基於季成洲給他留下的嚴肅印象,小家夥不敢開口繼續問下去。
“那,讓麻麻在家好好休息吧,晚上也不用來接嘟嘟了,嘟嘟已經長大了,是獨立的小男子漢。”
反正爸爸的工作很忙,整天到很晚才回家,等嘟嘟放學到家了,麻麻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吃完了飯的小家夥跑到自己的房間,把需要帶去幼兒園的東西一一收拾到了書包裏。
等季成洲悠哉地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看完了最後一頁報紙,收拾好的自家崽子背著小書包站在了大門口等著他。
“趙姨,不要過去主臥那邊。還有,小安這些天睡眠淺,最好不要發出什麼聲響,家務活可以下午再做。”
“如果他先起來了,給他熱點粥或者牛奶喝,不準他吃什麼辛辣的食物,如果他不聽話,您就給我打電話。”
臨走之前,季成洲不放心地交代了許多句。
“嗯,季先生,我記得了。”
等電梯門關閉,趙阿姨才將房門關上,她默默感歎著,果然愛情會改變一個人,季先生變得溫柔太多了。
有了季成洲的叮囑,整個上午,趙阿姨都呆在一樓,連切菜也不敢放開手腳。
被折騰了一夜的沈良安十一點鍾終於被他空蕩蕩的腸胃叫醒了。
開了恒溫和空氣加濕的臥室給人身處春天的錯覺,青年蓋了一半被子,在微弱的床頭燈光下,能微微看得見露在外麵的脊背上遍布青紫痕跡。
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的青年趴在軟乎乎的被子裏,人清醒了,腦袋好像還沒清醒似的,盯著灰色的牆壁發呆。
男人精壯的身軀、額角滿是汗水卻還專注安撫著他、附在耳邊述說的愛意,昨晚一切的一切漸漸灌入腦海。
沈良安猛地驚醒。
他想坐起身,可他差點廢掉的腰承受不起這份壓力,整個人又癱了回去。
身邊的床鋪空蕩蕩的,沈良安看了眼時鍾,原來已經十一點多了,估計季先生已經去公司了吧。
與愛人互換心意的第一天上午,對方就不見了人影,雖然知道公司的事情是很重要,沈良安的情緒還是止不住低落。
他是個男人,又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季先生去公司是正經事,自己不該產生壞情緒的。
“哢噠。”收拾好心情,沈良安正準備起床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我猜你也該起來了,肚子餓不餓?先喝點粥。”
季成洲端著白粥和幾碟小菜,把餐盤放到了床頭櫃上,先把人扶起來坐著,摸了摸青年的腦袋沒有發熱。
“我喂你。”見青年舉起的手臂在半空中顫抖,季成洲接過瓷碗,勺子在碗中攪動。
用嘴唇嚐試了一下粥的溫度,才把溫度合適的白粥遞到青年嘴邊。
“我早上去送嘟嘟上學了,路上看見了你特別喜歡吃的那家熔岩生巧蛋糕,排隊的人有些多,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蛋糕放在冰箱裏了,下午吃的時候讓趙姨給你熱一下。”
季成洲的聲音像低沉的大提琴,給人娓娓道來說故事的感覺,沈良安盯著對方棕黑色的眸子,這雙眸中隻有自己的臉龐。
一小碗粥很快見了底。
“隻有粥嗎?”昨夜‘被迫運動’了一整夜,這點粥哪裏夠的。
“先喝點粥墊墊,中飯趙阿姨還在做,我讓她準備了些清淡又有營養的食物。”季成洲把人攙扶了起來,“去洗個澡,估計待會兒下樓就能吃中飯了。”
渾身酸痛、腰部發軟,這是昨夜一番運動的結果。
沈良安曾是工地上搬磚的,就算前一天消耗過度,他也得咬著牙繼續幹活,不然誰給他發工資,他又怎麼活下去?
拒絕了男人小心翼翼扶著他的手臂,“季先生,您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到底是個驕傲的男孩子,在他麵前也那麼在意男人的麵子問題,“公司的事我和裴崇交代過了,今天在家陪你。”他順著青年的心思,放開了圈著對方細腰的手,視線卻一直沒離開過。
肌肉酸痛倒還在沈良安的承受範圍之內,可某個部位的酸脹讓他坐立不安,步子不敢邁得太大,到浴室的那一小段路,硬生生磨蹭了十分鍾。
好不容易走到了浴室裏,正想轉身將房門關上,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竄了進來。
“季,季先生?”青年盯著闖入浴室的男人,一臉震驚。
季成洲挑著眉,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叫我什麼?”
昨晚為了這個稱呼,他可沒少受苦,沈良安想起了男人令人又愛又恨的手段,急忙改了口,“成,成洲,我洗澡,你進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