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不可違,無論溫家夫婦有多不舍,也要開始籌備女兒的嫁妝。
夫妻倆都認為,茶茶這畢竟是高嫁,身份比不上,這嫁妝說什麼都要比那些貴女的有排麵,這也是他們夫婦僅有的能為茶茶做的了。
聖旨賜婚後,無論是溫家人還是豐城百姓,皆有種“玩呢?假的吧?”這樣的驚歎。
也是這時大家才知道,原來溫二小姐當初嫁的外地書生,就是義安王本人。
義安王意外受傷,被路過的好心姑娘相救,傷好回京後的義安王排除萬難也要娶善良的民間女子,最終成就這一段佳話。
一時間關於他們之間得故事在豐城傳的沸沸揚揚,故事情節之狗血連茶茶聽了都直呼好能編。
畢竟豐城百姓誰能想到,這個被眾人調侃姻緣坎坷的溫二小姐,最後竟被聖旨賜婚嫁了個那麼不得了的大人物,飛上枝頭變鳳凰都是輕的,人家這直接是飛升金鳳凰了。
別說他們了,茶茶都接完聖旨一個多時辰了都還懵懵的。說實話,她雖然嘴上說相信這輩子得霍璟珩,可其實內心深處還是對他有很多戒備。
便是他許諾的王妃之位,也不曾全然相信過。可他卻用行動讓她明白,這輩子的霍璟珩,真的不一樣了。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要告別從前,和她愛的人好好過以後的日子了。
謝韻儀看著笑容滿足又甜蜜的茶茶,心口鬱極,隻覺一股血腥味湧上嘴角,連忙捂住嘴轉身,倉促離去。
京城內,關於皇帝聖旨賜婚義安王與一民間女子之事,在百姓之間也傳的沸沸揚揚。
“義安王殿下,義安王殿下!您且等等我啊,王爺!”
下了朝,隻見京城著名老紈絝左彭生渾身肥肉直顫跑的氣喘籲籲,邊追邊喊著前方那道優雅高貴身影。
霍璟珩微微挑眉,他婚事已定,故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於是難得好脾性的駐了足。
“孝寧王,您如此迫切的喊住本王,最好是有什麼要緊事。”霍璟珩笑眯眯的說。
左彭生那張胖臉上都是汗,聞言腳下一個趔趄,陪笑道:“王爺,非是官事,下官,下官隻是想來恭喜王爺。”
霍璟珩頗覺戲謔,“是嗎?可本王怎麼覺得,孝寧王找本王,不隻有恭喜這樣簡單呢?”
靠著封蔭整天吃喝玩樂怕他怕的要死的老紈絝不正是麵前這位孝寧王嗎?
左彭生擦著汗“嘿嘿”笑著,“義安王就是義安王。”
“究竟有何事?”
“本王是想問問義安王,這未來的義安王妃,可是豐城溫家的二小姐,閨名叫溫茶茶?”
提到茶茶,霍璟珩眉峰蹙起,輕聲吐字:“是,孝寧王待如何?”
左彭生微微深吸了口氣,在義安王越來越不耐的注視下尷尬一笑:“這個,本王,本王年輕時有位知己,正是義安王妃的家族女眷,啊,這個,王爺,溫家姑娘屬實不錯,王爺眼光當真極好。”
霍璟珩薄唇微抿,眉間神色冷凝;“自然,謝過孝寧王了。”
左彭生看著義安王不再停留的轉身踏步而去,又是憂心又是惆悵。
霍璟珩回到府上,讓人把欽天監和禮部的兩位官員帶了過來,深覺自己最近真的修身養性太久,讓這群人忘了義安王是個什麼脾性。
“來,兩位大人都說說,關於本王的婚禮,本王是怎麼囑咐你們的?”
禮部侍郎陳大人兩股戰戰,結結巴巴的道:“王爺說,要挑個最近的吉日,可,近兩月都沒有好日子,最早的也得等到六月了。”
欽天監也瑟瑟發抖,“下官夜觀天象許久,近兩個月確實沒有好日子。”
霍璟珩不是想聽這些的,他想快點把茶茶娶回家,兩地分隔的日子他可不想過了,想逗逗那傻姑娘都不行,日子沒意思極了。
於是隨手定了個好聽的日子。就在月尾。
哪知那兩人掐指一算,都跪在地上說不行,那日子不宜成親。
聽得霍璟珩微微皺眉,“成個親而已,哪來那麼多吉日?照你們這麼說民間也沒人成親了。”
這兩個老迂腐到底懂不懂,隻要兩情相悅,哪天都是好日子。
禮部和欽天監的兩位大人見義安王心儀已決,隻能無奈道:“是,下官遵令。”
霍璟珩滿意的點頭,讓下人送這二人回去了。
出了義安王府,兩位大人麵麵相覷皆是無奈。
欽天監搖頭歎息:“王爺挑的那日子,可謂大凶,若真在那日成親,輕則感情破裂,重則妻離子散,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罷了,王爺福澤深厚,許是對他無礙。”禮部陳大人也是憂心忡忡。
這時候的霍璟珩和溫茶茶都不知道,那些冥冥中自有的定數,就是他們誰也逃不開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