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珩一行人回府時,已經是子時,相較於在溫茶茶麵前的溫柔,此時的霍璟珩已經恢複了原本殺伐果斷生人勿進的模樣。
“爺,您回來了。”官家顧忠迎了上來,胖乎乎的臉看著格外喜慶。
他一邊結果自家王爺脫下的披風,一邊道:“奴才讓人準備了些菜肴,您要不要先吃點?”
霍璟珩步履未停,隻淡聲道:“把人帶到書房。”
“是,奴才這就去喚。”
義安王府書房內
下首跪著的男人渾身發抖,完全不敢看桌案後那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幾乎嚇得尿褲子的義安王。
霍璟珩摩擦著手中的溫玉,眸色深沉,從袖中掏出與手中玉很很相似的一塊玉佩,這兩款玉擺放在一起看的更直觀,除了一塊玉上雕刻的是月亮,一塊雕刻的是太陽,很明顯從選材到設計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霍璟珩從拿到這玉時便以打消了心中疑惑。
他還記得幼時母親把這兩塊玉佩拿給他看,笑著說:“日後阿珩若是遇見心愛的姑娘,就把這塊有著月亮的送給她,你們一個太陽一個月亮,再般配不過了。”
而他最後一次見這玉佩,便是那個血腥味至今都散不去的夜晚,他把玉佩給那丫頭時,還特別不舍的多看了兩眼。
霍璟珩將兩塊玉佩放下,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畫卷上,伸手將畫卷打開,露出畫中女子的模樣,忍不住微微蹙眉。
不應該。
這畫是丹青書生歐景生親手所繪,霍璟珩不懷疑畫中女子的容貌和真實的長相有什麼差距,畫中女子尚算清秀,若說貌美,就太過勉強了。
然這就是最不對勁的地方。
這副長相委實太普通了。記憶中那丫頭,雖還年幼卻已然可以看出長大以後是何等的國色天香之貌。
霍璟珩收起畫卷,睨了一眼仍瑟瑟發抖的男人,冷冷的說:“若教本王知道你有一句虛言,必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尖嘴猴腮的人立磕頭哭喊道:“王爺明鑒,給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不敢欺瞞王爺啊,這玉佩一直就戴在玉香身上,她護的緊從未離過身,若不是趁她這次病了,小人哪能有機會偷去當了啊。”
霍璟珩審問的犯人不知凡幾,自然能分辨出這人所言非虛。
顧忠一看自家王爺的臉色,便吩咐兩個侍衛將這男人拉下去。
霍璟珩的目光落在兩塊玉佩上,若有所思,畢竟過了十一年,那丫頭流落民間多年,容顏有變也是正常。
許久,淡聲對顧忠道:“明日替我約宣大小姐。”
顧忠點頭言是,心裏想,王爺這一回來就要和宣大小姐見麵,這是打算和宣大小姐藕斷絲連?
看來家裏這位民間王妃也不是那麼得寵啊。
顧管家正想著呢,就見王爺已經出了書房的門往寢室走去,一邊跟上一邊摸著自己那大腦瓜想:是不是有什麼事忘和王爺說了?
霍璟珩洗漱好正準備上床就寢,可剛一進屋就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冷聲道:“滾出來。”
屏風後的女子身著輕紗,眼眸含春的走出來,那曼妙的身子和絕色的容貌但凡是個男人都會被迷惑。
可偏有例外。
霍璟珩拳頭捏的喀嚓作響,冷笑不已,好啊,他若再不回來,這府上的人都以為他死了不成?
“滾出去。”霍璟珩極力按捺自己對女子動手的欲望。
“王爺,輕輕愛慕王爺已久,請王爺給輕輕一個服侍您的機會。”女子仍不知死活的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霍璟珩微微勾了勾嘴角,一把將這女子扔到了院外。
顧忠跑過來的時候,霍璟珩看他跟看死人已經沒區別了。
“王爺饒命,小的沒想得她膽子這麼大。”顧忠跪在地上冷汗留個不停。他又不是嫌命長,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安排女人進王爺屋子啊,誰不知道他家王爺多年不近女色。
顧忠沒想得這看似柔弱的輕輕姑娘膽子這麼大,敢偷偷爬床。
“皇上賜下的,奴才不敢動,便把她安排在偏院了。是小人管家不利,王爺恕罪。”顧忠那張胖臉都白了。
霍璟珩冷笑了起來,這老東西真是一天不讓他消停,淡淡道:“把人送到春香閣。”
“去領五十軍杖。”霍璟珩冷冷的看著顧忠,“再有下次,你便告老吧。”
“你們都給我記住,日後王妃進府了,若有不長眼的敢犯在王妃手裏,本王將他活剮了。”霍璟珩笑得清淺,可那話中的狠厲讓院裏的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