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侍衛欲言又止,好想勸自家主子慎重啊,幾千兩不想要的話,可以扶貧一下他的手下們,何必往水裏扔。
豐城鬧的風風火火,京城也暗流湧動。
禦書房內,大奕國晟軒帝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端坐在案桌之前,快五十多歲的年紀仍身姿挺拔,威儀堂堂。
然此時正眉頭緊皺,一雙龍目裏滿是陰沉的注視著下首的男子。
男子卻麵容平淡的望著皇帝,平靜的眸子下是深藏的冷冽。
這副對峙的場麵讓周遭的侍從們打從心底裏感到害怕。
“朕給你一次機會收回方才的話。”晟軒帝冷冷的說,“權當你是一時失言。”
“父皇,您沒聽錯,兒臣更沒說錯。”義安王仍舊笑得清風朗月,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老二!”晟軒帝龍顏已然盛怒。
踏步繞過案桌,指著這近年來愈發放肆地兒子,怒道:“堂堂義安王,放著丞相之女不娶跑去娶一個商戶女子,這麼始亂終棄,讓天下人如何看你?”
“嗬,雖是母妃曾說過的娃娃親不假,但兒臣與她從未有過兒女私情,哪來的始亂終棄一說,”義安王薄唇逸出一聲冷笑,“就算有,兒臣這也是情難自已,想來父皇應該是最能理解的。”
他哪來的臉跟他說始亂終棄?
“你,放肆!”晟軒帝龍顏大怒,有種被說到不堪處的惱羞成怒。
周遭的宮女太監跪在地上抖得像篩子,“皇上息怒。”
晟軒帝早已心知肚明,他們這對天家父子間,父慈子孝是壓根不存在的。
從霍璟珩羽翼已豐之時便已勢同水火,五個兒子死的死殘的殘,全拜他這心狠手辣的二兒子所賜。
丞相那老狐狸是唯一一個能與霍璟珩抗衡的,若是他棄了丞相之女,損了宣仲欽的顏麵豈不更好?他坐山觀虎鬥即是。
於是輕咳了一聲,道:“罷了,朕虧欠你甚多,你若實在喜歡朕便成全你好了。”
霍璟珩看晟軒帝那若有所思的樣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這父皇,腦子不好就算了天天就知道殺人殺人殺人。
還想指望宣仲欽?那老狐狸早被他家那小變態按的死死的,真不知道他這腦子當初怎麼登上的皇位,隻能說皇叔們委實太沒用了。
想到那個丞相家小變態,霍璟珩難得的覺得頭疼了一下。
但為了早日吃到鮮嫩可口的小茶花,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若說溫茶茶是朵純淨的山茶花,和霍璟珩定過娃娃親的宣芷妍便是京城最名貴的牡丹,姿容絕色豔冠群芳,“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可謂實至名歸。
“沒聽錯的話,”一雙潔白如玉的手,輕輕放下了玉盞,以帕掩口嬌笑,輕聲道:“王爺是說,打算為了旁的女子,棄了芷妍?”
霍璟珩眉眼淡淡,掃了眼這位京城第一美人,微微蹙眉:“慎言,你我之間何來棄字一說。”所謂親事也不過隻是母親們一時的戲言。
然不怪宣芷妍吃驚,若是沒有遇見溫茶茶,他確實打算和這個母親喜歡的姑娘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
即使她在某些方麵,很是特別。
宣芷妍美眸中閃爍起笑意,自顧自地道:“哎,算了,男子變心本就稀疏平常,這種事看的還少麼?”
霍璟珩麵不改色,隻覺得她最近肯定又是看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戲本子,淡淡道:“我也沒料到。”
瞧這樣子,這還真打算為了個女子失了心智嗎?宣芷妍輕笑起來,她也沒料到,在他心裏自己居然連個商戶女子都比不上呢。
“或許,您可以封她為側妃。”宣芷妍婷婷嫋嫋的站起身,邁著蓮步移到霍璟珩身邊,婀娜多姿的身子依附在男人身上,柔弱無骨的玉臂摟住男人的腰。
呼氣如蘭的在他耳邊笑著說:“左右不過是個女子,您喜歡便納進府,我豈會容不下?何必要毀了你我這麼些年的情誼?”雖然這情誼不是男女之情。
霍璟珩眉頭緊皺,除了他的小茶花,旁的女子的觸碰會令他難以忍受,伸手推開與他身子相貼的女子,聲音冷的能凍死人:“別動手動腳。”
嘖,總跟個大姑娘似的。宣芷妍心中冷哼。
“雖然我對你沒興趣,可不代表我對王妃之位沒興趣。”
霍璟珩跟沒聽見一樣,放下杯盞開口道:“此事我心意已決,旁的事我皆可以滿足你。”
宣芷妍聞言挑眉認真道:“那好,我們睡一覺,你給我個孩子。”
霍璟珩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她,墨色的眼眸迸射出冷厲的光:“宣芷妍,我看你多少是有點腦疾。”
“什麼,你不會今天才發現吧?”宣芷妍掩口故作吃驚的望著霍璟珩。
看著霍璟珩離去的背影,宣芷妍很是好奇,她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女子能同她搶義安王妃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