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溫大夫,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娘肯定熬不過這個冬天。”張娘子二十歲出頭,小心翼翼的扶好母親,感激的對小大夫說。若不是溫大夫免費施藥,母親哪能活到現在。
小溫大夫抿唇微笑,眉眼中是一片清朗,說道:“為醫者,以活人為心,乃吾之畢生所行也。”說完似乎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白淨的臉上浮上幾抹紅暈。
張娘子知小溫大夫臉皮薄,便也笑笑不再說去取藥了。
到了午時,小溫大夫去後院看病人,恰好碰到藥童端著藥推門出來,便問道:“霍公子今天怎麼樣?醒了嗎?”
藥童正委屈呢,立刻告狀:“醒是醒了,可不讓我近身,非得自己來,小溫大夫,你說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都是男的怕什麼。”
兩日前的上午,溫茶茶和藥童去後山采藥,在途中草叢裏聞到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小心翼翼的順著氣味扒開草叢,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男子坐倚在樹旁,垂首閉目,隻能憑著胸口微微的起伏告訴溫茶茶他還活著。
那一刻溫茶茶慌張極了,她平時看的病人都是些老弱婦孺,加上豐城管的嚴,打架鬥毆的都少,更別說這麼嚴重的刀傷劍傷了。
但救命要緊!
她顧不得許多,快步走到昏迷的男子身邊,輕輕的拉起他的手,將手指按在他的脈搏上把脈。果不其然失血過多,脈象很弱,但幸好,還有救。
鬆了一口氣時,又想起藥籃裏恰好有剛采的止血的草藥,剛準備回身去拿,手腕忽然被人用力的攥住。溫茶茶都驚了,明明傷的這樣重,手下的力道還能這麼大。
“啊!”
溫茶茶本就是蹲在他身邊的,這麼一拉立馬跌進了男子的胸膛裏。倉皇的抬起頭,撞進了一雙幽深好看的眼睛裏。
大約就是看了兩眼的功夫,男子便昏迷過去了,徹底昏迷前,居然對她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又格外溫柔的笑。
“小溫大夫,”溫茶茶回過神,藥童還在氣憤地說:“那家夥還說隻允許你靠近他照顧他,什麼人嘛,您好心救他一命,他還得寸進尺!”
溫茶茶也被這話弄了個紅臉,這人確實有些口無遮攔了。不過她在外都是以男裝示人,他大約也是將她當成男人了吧。
推門而入時,男子還靜靜的躺在床上昏睡著,溫茶茶將煮好的藥放在一旁的小幾上,扭頭望著沉睡的男人。
初見時他渾身是血,臉上都是汙漬,所以溫茶茶根本沒看清他長什麼樣,直到將他帶回醫館,一番清理之後,溫茶茶才看清他長什麼樣。
他竟然是個極俊美的男子,貌比潘安不外如是。
溫茶茶的視線輕柔的落在他的俊臉上,從那雙劍眉到到高挺筆直的鼻梁、再到如雕刻般線條分明的下顎。
怨不得世上的男子都喜歡看美人呢。溫茶茶今日算是能體會這種心情了。就在小溫大夫看著美人發呆時,房間裏響起一聲戲謔沙啞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看美人。”溫茶茶迷迷糊糊的本能的脫口而出。
迎上男人冷冽的目光後,溫茶茶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瞪大了眼睛慌張的擺手,“不是,我什麼都沒說。”
霍璟珩扯了扯嘴角,無視了窘迫的小大夫,開始支起身子想要自行下床,奈何一遷碰到腹部的刀傷,渾身就像裂開了一樣疼痛。
身體的傷霍璟珩並不在意,但內力盡失這件事讓他始終麵色陰沉,他知道,恐怕短時間裏自己是離不開這個地方了。現在出去無異於自投羅網。外麵可多的是人等著要他這顆項上人頭。